船速太快,平静的海面被动掀起了波澜。
因为零件损坏,导致小面积失火,无法行驶停靠在这十个小时的工运船,连带的晃动了一瞬。
景深把差点甩出去的刚做好零件握紧。
浅浅出了口气。
“这哪来的船,赶着投胎啊!”
景深顺着船工的叫骂,看向凭空出现,像是赶时间,不避航道,算得上横冲直撞开走到只是一会便只余微末星点的船只,莫名皱了眉,“能看出这是哪地的民船吗?”
“这哪能看出来。胆子真大,连横标都不配,不知道的以为是做贼呢。”船工没放在心上,重新蹲下,兴致勃勃,“做好了吗?”
景深莫名看了很多眼那艘船的残影。
收回目光,对照图纸再比对一遍,把手里打磨完成的最后一个零件递过去,“这是十九个零件里最后一个,材质不同,但应该可以启程行驶到盐城附近,找人给你们送零件。不用等到明天工厂的人来拖船。”
“到盐城也行啊,最起码离家不远了。可以啊兄弟,要是真能用,你可给船上省了一大笔,不过你为了赶紧走真是够拼的啊,自己蹲这照图纸捣鼓了九个小时,牛。”
这艘船是工运船,不拉人,只有船工和船长。
两天前,途径卸货被这人悄没声的钻了进来。
如果不是船突然出了事故,他凭空冒出来,压根就没人发现。
那会差点把他当贼按下。
这会恨不得对这帮他少扣一个月工资的男人喊祖宗。
少年船工接过把玩了会,嘿嘿笑,“你做的这个虽然材质不同,但也不止能撑到盐城吧,是你的目的地在盐城,想让我们船老大帮你送过去。”
他鬼机灵说:“瞧着淡定,但想去的心,急的很吧。”
他们经过东边的时候,瞧见好几艘货船和民船被查了。
查的是航海日志,撕走的是京市往返盐城的人员信息表。
直觉告诉他,这人没说,但想去的就是盐城。
景深只是掀眼皮,没回。
少年却笃定了。
虽然这陌生男人瞧着淡定的很,和他说话也对答如流,但如果不急的话,他怎么可能蹲这研究了整九个小时的图纸,让他吃个鱼干都不动如山。
还有,这精细手工零件类的东西,明显是他第一次接触。
否则不会问他图纸上这东西是什么,什么作用。
他好奇追问这草草解释就自己研究出来,牛逼到极点的大神,“他们为什么突然卡着不让人进盐城,还一卡就是五天,还有,要往返名单干啥,查通缉犯吗?通缉犯在盐城?还是一直在往返盐城?不对啊,不管是什么也不该把所有往返这俩地的人员信息全都撕了装订带走。啥意思啊,我咋想不明白。”
景深按下不耐,“过了十二点,过海费每小时翻倍,你这个月工资起步被扣五十。”
啥事都不如工资事大。
少年把这事丢到一边,起身要走,两步后回头,笑出一嘴大白牙,“不止能跑到盐城的事,我不会告诉船老大的,让他送你到盐城站点,不让你再走八小时。还有,如果有人查到我们这,哪怕你就是他们找的通缉犯。就冲哥们瞧你顺眼,我散包烟都会让船上人帮你守口如瓶。”
景深点头道谢。
在人匆匆走后。
站上甲板,看向盐城的方向。
垂头找出手机。
景深离开盐城时开机给钟老打了一个电话。
忘了关机。
静音的手机被争执一顿暴怒的钟老狂打成了没电关机。
还没到京市。
船紧急在前一站靠岸,说接到消息,有人在查走盐城路船的航海日志,要这一年从京市去过盐城人的名单。
景深下船,找地充电开机给盐城他的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