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喝了一口后发呆了好大会,面纱才被吹到池塘边。
紧接着她找棍找了近五分钟。
再后是现在。
前后二三十分钟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
南桑垂眸看向手里拿着的保温杯。
这不是透明的瓶子,他看不到里面有多少水。
随着南桑问出口,景深睫毛轻颤,喉咙滚动一瞬,面不改色道:“随口一说。”
不等南桑眉头再皱,景深反问,“不然我还能怎么知道?”
南桑被问的哑口无言。
是啊,不然他还能怎么知道,难不成从下午她出门就一直跟着不成。
南桑挠挠头,在他身边蹲下拧开保温杯递过去,“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多疑了。”
景深一手拎着面纱,一手倒水,把上面残留的灰渍冲掉,“挺好。”
“为什么?”
“多疑代表有警惕心,这样你不会轻信陌生人,便会少一分遇到危险的可能。”
景深拧面纱,确认淅淅沥沥落下的水是清澈的,启唇,“这世上没人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多疑点,谨慎点,知道保护自己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我姐和忠叔还有我阿姨,菲佣阿姨以及园丁爷爷早晚会老吗?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
景深顿了半响,恩了一声,一会后回眸皱眉,“还有你丈夫。”
南桑愣了下,想了想,“卢少男啊。”
景深隐约感觉南桑提起卢少男的神态似乎有点不对劲,耐心道,“你姐和忠叔在的家永远是你家,但未来能陪你长久的是卢少男。”
南桑眼神的懵懂太明显了。
景深眼神晦涩隐隐泛起了红,垂眸浅浅的吸口气,看向被风吹拂泛起波澜的水面,“丈夫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排在亲人前。日后若你病了,他是最有权利决定是否要抢救你的所在,还有,你和他相伴的岁月要远远超过你和你姐以及忠叔,还有……两年后你们会有的孩子。”
“但人生岁月太漫长,意外突生的时间无人能预料,即便他能陪你的时间很长很长,你还是要保有警惕和多疑,这样才能在某天不知情的意外到来时,好好的保护自己。”
景深没等到回应,侧目看向南桑。
南桑蹲在池塘边,垂眸像是在看水,长裙垂下一片落在地面,景深皱眉伸手想把脏了的裙摆拎起来。
听见南桑说:“我们以前认识吧。”
世界在这瞬间似乎静了下来。
南桑双手很乖的垫在膝盖上,回头看向景深的眼神却没了乖,隐隐带着探究和戒备,“我什么都不记得前,在国内,你……”
南桑指向他,再指向自己:“和我,是认识的。”
南桑看他眼底的惊愕,推翻之前的说话,“不只是认识,还有很大的渊源。”
俩人蹲的距离很近,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的距离。
近到南桑能看到他瞳孔的震动。
也近到景深能看到南桑眼底的冷意。
景深听到南桑说:“还有,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顷刻间,景深后背漫起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喉咙干哑到一句也说不出来。
耳边南桑的话跟着变得虚无飘渺了起来,行行绰绰的听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