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里,有两天半回来告诉南桑的,除了见不到,没有第二个字眼。
这件事不管从哪看,都是签不成的死局。
可只是一个上午,死局成了活局。
景深把对北部项目至关重要的排涝合同就这么拿下了。
南桑手掌和成拳,紧到在房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愤怒声响。
“你怎么了?”
只是一句话,南桑愤怒到布满汗的掌心松开了。
垂眸看皱眉不解的景深。
紧绷到僵硬的腿微弯,重新坐下,抹了把脸提起笑,“恭喜。”
南桑说了恭喜,景深该说同喜,却说不出来,因为南桑的笑扭曲又僵硬,全身泛起细密的抖,像是在——愤怒。
景深喉咙滚动,“没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南桑微怔。
“我不确定我哪一趟出去,船会被不停下的雨打翻,也不确定我哪一趟出去,会触电出事,更不确定,我能不能在大雨里顺着电线杆和空调外机爬上七楼站在他面前。”
“一旦你知道我的全部计划,照你现在的性子,你会接手我要做的去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翻的船上朝政办大楼去,在大雨里抓着不知道有没有漏电的电线杆,踩着不知道有没有松动的空调外机爬楼。”
“比拿下合同更重要的是你的安危。”景深抿唇轻声哄南桑遮盖不下的愤怒,“合同签不下可以再想办法,但你的命只有一条,我想让你安全的待在酒店房间里,不出门,不碰水,不沾染半点危险,平平安安的等我带你回家。”
景深手指蜷了蜷,站起身拎起毛巾走近,轻覆南桑潮湿的发揉了揉,“下次不会了。”
景深轻声说:“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会把经过全都告诉你,原原本本。”
南桑死寂的眼眸抬起,舔了舔嘴里早上被江州咬下的伤口,无声喃喃——哪还有下次。
南桑挣开景深的手,接手毛巾自己擦。
刚才轻覆景深小腹的手肘莫名黏腻。
抬起看了眼。
嫣红一片。
南桑语气平平,“你受伤了?”
景深手轻捂一瞬小腹,恩了一声起身去洗手间。
到洗手间把外套脱下。
沾了血腥气和外面脏污雨水的外套味道说不出的难闻。
景深想丢进垃圾桶。
触及到上面满满的卫生纸团皱了眉。
弯腰细细看了眼,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