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是知趣,知道赵世瑞所谈之事定是不希望大家听到,便哄笑着示意程默自便!
“不知赵长官找卑职有何要事?”程默询问道。
赵世瑞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却也没有因为程默官职比自已低就摆出一副上官的姿态,笑呵呵的说道:“哎,这就见外了!叫什么赵长官啊!以后不嫌弃的话就叫声赵老哥!
是这么回事,这不是下关分局的白瀚文求到了我的门上,说是让我帮忙打听一下他小舅子的事情严不严重,我呢,也算上他的上官,见他确是可怜,实在不忍推却。
你是不知道他家那个悍妇,撒起泼来,任谁都要头皮发麻。不知老弟打算如何处置那个陈贵啊?”
程默心中冷笑,没想到白瀚文的后台竟然是赵世瑞。什么泼妇难缠、不好退却,无非都是些借口,我就不信有哪个妇道人家,敢在你堂堂首都警察厅调查课少将课长兼特务处金陵区长面前撒野,看来白瀚文这次下了不少老本啊!
他装作有些茫然的说道:“陈贵?哦哦哦,对对对,是有这么个人,和日谍渡边次郎也就是赵凯搅合在一起,我之前让下面人彻查他有没有涉案,不过后来我忙着办“蜈蚣”小组的案子加上后来重伤住院,就不清楚具体进展了!我来问问情况!”
随即让旁边充当侍者的特工去外面叫程志强进来,等程志强进来后,他开口问道:“那个白局长的小舅子还没放吗?不是让你们抓紧查清楚他的涉案情况吗?你们是怎么搞的?”
程志强看到赵世瑞在旁边,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便配合程默道:“股长,查清楚了,根据渡边次郎和陈贵自已的交代,前者在潜伏进下关警局后的数次升迁,都是陈贵借助白副局长的关系给办的!
并且陈贵打着白副局长的旗号,和渡边次郎,不公然违反党国相关法律,大肆从东北及东南亚地区走私鸦片到金陵贩卖,从中牟取暴利,并导致日特组织获得海量活动资金!我们一直在等你出院请示如何处理,我们几个商量的结论是:罪大恶极,建议枪毙!”
一旁的赵世瑞听的直翻白眼,都说程默智计百出,没想他这个下属兼兄弟也是个人才,这是当着他的面演戏呢,一唱一和的,还整得头头是道,挺像那么回事!
要是真是罪大恶极,你们还能留到现在,早都连白瀚文一起抓起来请功了吧!
不过对方这么大帽子扣下来,自已沾上也是个不小的麻烦,看来得让白瀚文出点血。
程默装作危难的说道:“赵兄,你看这事弄得,要不我和唐科长请示一下?”
赵世瑞也装作苦笑道:“看来是为兄考虑不周了!不过呢,毕竟只是不知情下的从犯,我看还是让家属交些保金,带回去严加管教吧!至于那些违法所得,我就帮白瀚文做主了,全部一律上交吧!”
程默却说道:“这次因为赵凯的事情,让警察厅调查课的声誉也造成了不少影响,我看还是上交八成吧,处座哪里就由我去说!其余两成呢,就由调查课处理吧!赵兄以为如何?”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老狐狸和小狐狸对这个结果都表示满意!
第二天,白瀚文主动来到特务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五万大洋的存单和几处房产,程默让他将陈贵领走了,陈贵此时已是瘦骨嶙峋,而当再次重见天日的他只觉自已仿佛再世为人。
关于这笔钱财,程默没有装入自已或者情报科的口袋!
“砰砰砰。”
“进来。”房间内传出戴春风的声音。
他抬头看见来人,脸上浮现出笑意,说道:“是程默来啦!坐吧。找我有事吗?”
程默上前将随身携带的存单和地契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在戴春风的戏谑的笑容中开口说道:“处座,这是下关警察局副局长白瀚文上交的浮财,合计五万大洋及几处地段极好的房产,全都在这里了!”
戴春风随手拿起瞥了一眼,便放在一边,有些感慨的说道:“可真是大手笔啊!看来你这是打到他的痛处了。我一直等着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本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看来,我还是没有看错你小子,并没有因为一点功劳就沾沾自喜,摆不清自已的位置!”
程默心中一凛,果然这些事都瞒不过戴春风,自已早就知道这笔钱财烫手无比,不适合留在情报科手里。看来自已所料不差,即使对方嘴上在怎么说信任自已,但是肯定在自已身边埋了不少暗子,自已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这个老狐狸的眼睛!
他貌似憨厚的笑道:“哪能啊,处座!我这不是一直在住院,忘记这回事了吗?陈贵和白瀚文牵扯进了赵凯的案子,本来是应该依法处理的,但他通了赵区长的路子,我也不好下手太狠,这不只好让他们将违法所得上缴换取宽大处理吗?还请您不要怪罪我自作主张!”
戴春风扬手打断他,语气转为严肃:“这都是小事,一个区区青皮和副局长办不办的都无伤大雅,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贪婪,国事如此艰难,委座亲自出面批给我们特务处一年的活动经费,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小的副局长随手拿出的多,党国就是败坏在这些人的手里的!
下面的弟兄们忙活半天也不能白辛苦,你从中拿走一万,分给下面吧!省的你怪我不近人情。不过说来,自从你加入特务处,我这资金着实宽裕不少,以前我就像个讨饭的赤佬,到处拉下脸来央求经费,你是不知道啊,军令部、财政部那帮人嫌恶我的眼神,想想就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处里下面那些小赤佬,就知道往自已腰包里捞好处,还天天追着老子申请增加经费,哪里能像你这般,一心为公,为我考虑!娘希匹的,都是一帮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