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喝醉酒,都没叫过你的名字。”
她喝醉了喊的是楼宴京。
吻他,想跟他做的时候,都清楚地知道她眼前的男人是楼宴京。
傅砚泽紧紧地攥起了双拳。
指节咔咔作响。
他眼眶发红,怒目看着楼宴京,却在这一霎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才有用。
“不奉陪了。”
楼宴京姿态懒漫地抵着门框直身,觑了眼傅砚泽:“傅少应该听得很清楚,我太太困了,催我回去陪她睡觉。”
话音落下。
楼宴京转身便准备回到房间。
但傅砚泽的怒音却又蓦然响起,像是要再做最后挣扎:“楼宴京!”
“我跟黎枝从小就认识了!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年!就算你们结了婚,难道你就有信心她永远不会后悔,我在她心里的位置,也永远不会成为你们关系里的一根刺吗?”
楼宴京本不欲再理。
但他向来恣意叛逆又眼高于顶,最听不得这种比他还要自以为是的挑衅。
于是他还是停住脚步。
但只偏眸,连身都懒得再转,唇瓣开合时,口吻笃沉坚信:“不会。”
“为什么?”傅砚泽有些发怔。
他想不通楼宴京到底凭什么那么有安全感,凭什么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都懒得把他当做一个假想敌!
而楼宴京只是淡嗤着轻挑唇瓣:“爱情的词典里没有先来后到。不是一路人,再怎么抄近路,都追不上。”
傅砚泽大脑发懵地愣在那里。
他看着楼宴京冷肆离开的背影,听见一道重重的关门声,他回房离开。
而房间里隐约传来交谈。
像是黎枝撒着娇扑进楼宴京怀里,语调含笑:“怎么在这儿等我?”
“你把他打发走啦?”黎枝口吻轻快。
“嗯。”楼宴京的尾音是上扬的,挑着几分哄和炫耀的意味,“让太太久等。”
“才不是。”黎枝小声而骄矜,“明明是我之前在他身上浪费了八年,让你久等了八年才对,以后不会啦。”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像是从套房廊道相拥着回到房间
。
但傅砚泽的心,却四分五裂。他目眦欲裂地盯着那扇将空间隔绝的门,也像是黎枝彻底将他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他彻底失去黎枝了。
从那个暴雨夜没有接她电话开始,从他为了利益选择江芷悠开始,从他亲手将黎枝推进楼宴京的怀抱开始。
他就再也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这时,保洁也终于推着车来到2407。
看见房间门口站着一人,阿姨疑惑地看着他:“小伙子,这房间是你开的不?刚打电话叫清洁,是床弄湿了对伐?”
傅砚泽愣住:“床?弄湿了?”
“哎哟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行!”阿姨红着脸捂嘴,“以后做那种事要悠着点咯!还能弄湿床,爽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