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李大人的名字从这儿来的。”
他指李春芳。张居正也忍不住笑了笑,又觉不妥,忍住了:“不是的。‘春芳’二字出自三国文人的一封信——《与从弟君苗君胄书》。”
“三国!”朱翊钧更兴奋了,“我正在看《三国演义》。”
小家伙心直口快,竟然在老师面前暴露自己平日看闲书的事情。
张居正轻轻摇头:“殿下该多读圣贤书才是。”
“圣贤书不好看,还是《三国演义》有意思。”
张居正沉下来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心里想,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天下君主,怎能由着性子来。
可眼下,这小家伙连储君都不是,只是个不满五岁,调皮捣蛋的小崽子,他偏要由着性子来。
朱翊钧一脚踩进一个水坑,溅了自己和张居正一身的水:“哎呀!哎呀!张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张居正淋了一场雨,又被他溅了一身水。旁边的小家伙还贴着他,恶作剧之后,还摆出一脸天真无邪。让人忍不住咬牙,却又狠不下心来责怪他。
除了上课,朱翊钧还记着呢,皇爷爷答应过他,到了秋天,就让陆绎叫他武艺,给他打基础。
可这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的雨,外面的地就没干过,朱翊钧也没机会练武。
下午,他只能坐在廊下,一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要么埋头看他的话本,要么摆弄他的玩具。
半月之后,终于,天气放晴了。
朱翊钧迫不及待来到正殿,向皇爷爷提起学武的事情。
嘉靖看见他,格外欢喜,便也答应了他的请求:“去吧,去找陆绎。”
朱翊钧转身,兴高采烈地跑向殿外。却听到身后传来一身叹息:“唉,长大了,总想着往外跑。”
朱翊钧顿住脚步,想了想,因为总是下雨,他又要上课,好多天没见皇爷爷了。
于是,他又转过身来,重新跑回嘉靖身旁。
嘉靖问他:“你不是要去练武吗?”
朱翊钧靠着他:“改日再去,今天我要陪皇爷爷。”
嘉靖搂着他,开怀大笑。随着年龄的增长,有的事情也不再由他控制,他就越觉得孤独。
现在,小孙儿就是他唯一的寄托和指望,看着朱翊钧一天天健康快乐的成长,他也觉得欣慰。
朱翊钧自己去搬个蒲团,靠坐在嘉靖旁边,陪他说话。
嘉靖考他功课,无论是以前学的《论语》,还是现在学的《孟子》,背诗词,对对子,问他历史典故,他都能对答如流。
第一日,嘉靖还沉浸在“朕的孙子聪慧过人”的喜悦中。几日之后,他就烦了。
这小家伙实在磨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在他耳边“皇爷爷,皇爷爷”叫个不停,不是渴了,就是饿了,吃饱喝足又要尿尿。
“行了行了,出去找陆绎吧。”
朱翊钧赖在他膝头不肯走:“我要陪着皇爷爷。”
嘉靖推他,笑骂道,“朕不要你陪。”
朱翊钧眨了眨眼:“那不行,我一会儿还回来用晚膳呢。”
“快走!”
朱翊钧一蹦一跳的往外走,走一半,又拐了个弯,跑到次间的桌子上顺了个白梨,这才出了正殿。
时间刚刚好,陆绎换完班,正要往外走。
朱翊钧赶紧追上去,以为自己跑得跟风一样快,还能从背后突袭,吓陆绎一条。
没想到,刚跑出宫门,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拦住去路,下一刻又被单手抱起来,靠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
朱翊钧快五岁了,长得又高又壮,现在很少有人抱他,更何况单手。
“与成与成!”小家伙欣喜的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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