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请为臣妾做主。”
清雅到了景仁宫,将中毒之事仔细说了,一旁的紫月也识趣的提过食盒,等清雅讲完,她接话道:“回皇上,我家主子说的都是事实,那等下毒的黑心人,日夜都没有停止过动手脚,若不是主子察觉身体有异样,叫了沈太医来,如今只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说罢,她跪在了地上,又道:“主子她素日里与世无争,也不曾与其他人红过脸,也不知是谁想要害她,皇上您不把凶手揪出来,我们家主子可就危险了!还请皇上查出凶手,还我家主子一个公道。”
紫月话音一落,就见原先面色平和的恭阅变了脸色。
他的眼睛似乎是因为太过愤怒显得有些狰狞,原本闲适端着茶的样子也不复存在,他站起身,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一旁,“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朕的爱妃。”
他走到清雅身边,看着眼前的佳人似乎近些日子轻减了不少,心头冒气一股辛酸的凉气,“清雅,都怪朕没看好你。”
“皇上心疼臣妾,臣妾已经很知足了。”
清雅苍白的小脸漾起一丝笑,她温柔的凝视着皇上,又道:“只是臣妾每想到这下毒之人,心下总是焦虑难安,也不知是谁,站在暗处想要谋害臣妾。”
恭阅握住她小巧的手,郑重道;“爱妃你放心,朕既已知道此事,就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萧清雅便不再说话,乖巧站在恭阅身边,恭阅看着她消瘦的样子,心底难过,他的爱妃怎有人舍得下毒。
他看着在一旁站着的太医沈燕,着急道:“萧美人的毒可有的解?”
“回皇上,此毒乃慢性毒药,幸亏萧美人机警,发现的早,如今只要喝几次药,这体内的毒素就可以排净。”
听了沈太医的话,恭阅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沈太医,多亏你了。”
“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不辛苦。”
沈太医交待完事情,就告退了,清雅这会也有些头晕,她本就中了毒,身子时常感到疲乏,这会赶过来还未用过膳,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虚弱对恭阅一笑,“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既然您已经知道事实了,那容臣妾先回宫歇息吧。”
“你别走,就在朕这先待着,紫月,你回宫去把你家小姐药取来。”
恭阅拒绝了清雅,在她讶异的目光下一把抱起她,走到身后的寝殿,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温柔道:“清雅你先在朕这歇会吧,我叫宫人给你弄些膳食,你醒后再用食,我倒是想看看,谁的手会这么长,敢身在朕到寝宫来。”
说起下毒之人,恭阅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厌恶,他也不欲在清雅面前表现出来,轻轻帮萧清雅掖好被角,“朕不吵你了,你先好生歇着吧。”
眼前的恭阅,细心的可怕,萧清雅只觉内心无声无息涌起一股细流,不断冲刷着她的心脏,她定定注视着眼前温和高贵的男人,似要将他望到心坎里去,过了片刻,清雅实在扛不住身体的疲乏,合了眼,沉沉睡去。
恭阅待她睡着后,小声吩咐了几句侍人去准备膳食,也不离开,就坐在床边,无声注视着清雅的睡颜。
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听到清雅被下毒的消息后,内心竟会涌现几分慌乱。
为朝中之事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没慌过,听闻有妃嫔出事时,他也很少慌乱,虽说面上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可他其实内心骗不了自己,并没有把那些当成一回事。
可是清雅告诉他她中毒的事时,他内心竟涌起一丝后怕,他怕清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他再也见不到她。
——
自萧清雅拜见了皇上,很快她中毒一事,在宫中传得纷纷扬扬,一时之间,众妃嫔都低调了许多,害怕自己宫里也传出事来。
由于皇上吩咐,没过多时,就有宫人发现了一些事情的眉目,太监们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发现送往萧清雅宫里的膳食平时都是御膳房一个姓宋的一个管事太监负责的。
自然而然,管事太监被抓紧了慎刑司,太监们对他进行了严格的拷打质问。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并不如人们所预料,经仔细的盘查,这个姓宋的太监称他前些日子身体不大利索,便告了假,送往延禧宫的膳食便交给了别人负责,至于是谁,当时他急着出去,随手指了御膳房在场的一位,他也没注意到对方长相如何。
调查的太监们又问过御膳房的诸人,确定了宋太监所说的无误,可是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他们也没有注意平时给延禧宫配置膳食的是谁。
一时之间,调查陷入了僵局,暗下毒手的凶手是谁,他姓甚名谁,身高几何,是男是女,这些,无人清楚。
众人都处于苦恼之际,忽然间有人在御膳房附近翻找出一具尸体。
这下子,不用怀疑也可以断定这个已死之人就是凶手了。
调查的人发现这具尸体的脸上被毁得看不出任何痕迹,并不能根据这具尸体辨认出该人的真实身份,他们便也把这结果通知到了延禧宫。
“主子,投毒之人已死,只是他脸上被毁容了,辨认不出究竟是何人。”
紫月得了消息,立马便告诉了萧清雅。
清雅想着自己去确认一番,便带着紫月,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隔得老远,萧清雅就见前方围着一众人,他们见萧清雅来了,立即同她行礼,清雅朝着尸体出走去,没多时,闻见了一股滔天的恶臭。
用手捂住鼻子,清雅依旧不甘的靠近那尸体,紫月怕熏着主子欲拦住她,却是被清雅拒绝了,她要看清楚害她的究竟是谁。
走近一看,这人面上被划得血肉模糊,萧清雅用力忍住,方克制住自己要吐出来的欲望。
看样子,线索似乎已经断了,那个背后加害她的凶手,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