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眯紧了眼,气势逼人!
公子无夏无惧,揖礼,“晋国姬无夏见过楚子。”
“想救汝弟?”楚子开门见山。
“然!”公子无夏明朗一笑。
“如果我不呢?”
公子无夏收回礼,端直身子,微微后挺,温润、严谨中,一种天生的傲慢从骨子里渗透出来,无声夺人。
同为公子的通眼眸紧束,对方的姿态,让他迅速进入戒备状态,手甚至靠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公子无夏仿佛没有看到楚人的小动作,轻轻笑道,“可这对楚子又有何益处呢?”
“杀人而以!”楚子冷嗤。
公子无夏眯眯一笑,“楚居南方,土肥地沃,是什么让楚子你不远千里来此助卫候夺位呢?难道仅仅是想帮他夺位而以?”
“有何不可!”
“哈哈……”公子无夏仰头大笑。
楚人冷冷的看向大笑的晋国公子。
公子无夏蓦然收回笑意,正色道:“楚子,郑国近天子,西边百里之外就是成周(东周国都),吾觉得你适可而止。”
楚子眯眼。
“天子重礼,如果你……”公子无夏看向楚子,意犹未尽。
楚子不得不佩服面前的年轻人,居然在不动声色中,既用周天子威慑了自己,又给了自己台阶下,虽然自己和他并不畏惧周天子,可他提醒的没错,言不正,则行不正,楚人伐郑,在道义上立不住脚,立不住脚,于自己成事无益。
楚子遂开眼假笑:“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晋公子毫发无损的救出了其弟——公子季,再次让诸国震惊,他到底是何意?难道真得无意候位?
不管众人如何不解,围攻郑都近两个月的楚军,在大雾弥漫的冬晨悄然撤去,临走时,楚公子通问:“那许国小儿呢?”
随从回道:“禀公子,早就离开了营地了。”
公子通横眉冷坚:“吾不是让你们留下他吗?”
“禀公子,主公他不让!”随从胆怯的回道。
公子通咬牙切齿低吼:“吾不是让你们偷偷……”
随从吓得退后一步回道:“公子,许国小儿叼专油滑,被他唬弄了出去。”
“真是没用的东西。”
“唯……唯……”
郑国国都宫殿内,公子无夏被捧在高高的主位上,其弟公子季见此,生气的大叫一声,“回国!”甩着袖子就走人。
留下一众人尴尬不以。
走了几步,公子季看到表哥,瞪眼叫道,“表哥,你竟敢不救我,回去我就叫母亲找舅舅罚你。”
“喂,子季……子季……”公子呈对着众人揖了一礼,“对不住了,表弟年纪小,我就不陪大家了。”说完跟着公子季出了宫殿。
热闹纷呈的庆功宴因为公子季的离开而清冷下来,莒国公子喝了几杯后,也起身辞行,“多谢郑伯款待,离国太久,积了不少事,就先行一步了。”
有人带头,诸候国公子卿士纷纷辞行离开。诺大的宫殿内竟只余下三四家诸候国之人。
压着不屑,面上微笑,暗嗤,看公子无夏的笑话?这到底是谁的笑话?陈国公子清放下手中的酒樽,起身,揖礼,“郑伯,恕晚辈失礼了,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