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国子监到了!”
云清晓掩面打了个哈欠,扯过书袋就要下车。
坐在马车门口的剑刃先跳下了车,然后侧身转回来把车帘给云清晓撩起来,云清晓还是那副周公欠了他三年觉的没精打采样,扶着门框只觉得头眼昏花。
还在车内的剑霜小心地照看着云清晓的情况,生怕少爷直接往后一仰接着睡了。
正当时,另一辆马车缓缓靠近了过来。
那马车的规格比靖安侯府这边的要高些,同时带着点故意为之的低调感。
马车里的人下车的动作也比云清晓这边痛快,云清晓还扶着门框仿佛在纠结先迈哪条腿时,后来的这辆马车里的人已经轻快地从马车里出来落了地。
本来五感半失的云清晓看到了对方的脸,一下就来了精神——好看,想画!
虽然对方的表情冷冰冰的,但云清晓觉得很适合放纸上!
心情不爽所以冷若冰霜的应津亭:“……”
他没想到这老是自说自话又出尔反尔的病秧子公子哥这次居然说话算话、真准时来了国子监,而且两人正巧在门口碰上了。
更没想到云清晓会用小孩看糖葫芦的表情看他——他甚至不是卖糖葫芦的那个人,而就是被当成了糖葫芦本尊,简直莫名其妙。
应津亭面沉如水地直接转身走进国子监。
云清晓眨了眨眼。
刚才跟对方对视了一眼,他本来还想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对方似乎不怎么待见他嘛,像是有旧仇。
云清晓便没急着下马车,就在门边坐下来,自己抬手顶着车帘,问剑霜和剑刃:“刚才那冰雕是我哪位同窗啊?”
剑霜和剑刃面面相觑,他们俩虽然总跟在云清晓身边,但因为国子监里不让仆从跟着进去,所以云清晓的同窗们,剑霜和剑刃也只认识和云清晓在国子监外还会有交集的几个。
“你们也没见过?”云清晓寻思着,“那说明他不待见我的方式是压根不和我有交集,这可有点难办了,我的画……”
剑刃疑惑:“少爷,刚才就打个照面的功夫,您就能确定那个公子不待见您啊?”
剑霜点头:“少爷性情好,很少有人会不待见您的,刚才那个公子说不定是他自己待谁都不热络。”
云清晓轻啧了声:“不一样,他刚才那眼神就是针对我的,我瞧得分明。我倒也不用他待见我,能别动弹让我画就行……等我打听打听他是谁了再说,走了!”
有了点“动力”,云清晓下了马车,清醒地走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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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按时上课”,云清晓就当真是擦着准点来的,而这个时间点的国子监大门人流并不多——打算上课的学子,鲜少会踩着点到,其他的要么不打算上课,要么迟到也无所谓,反正不会特意赶这个时间。
周围人少,云清晓这个此前撞破了脑袋还失忆了的云二少爷回归,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虽然对国子监内部构造毫无印象,但托剑霜和剑刃的福,云清晓知道自己要去的学阁叫什么院名,向门口守卫问了路就走了过去。
没走多远,云清晓又看到了应津亭——被一群糟老头子“众星捧月”着围在最前面的应津亭。
国子监里穿得人模人样的糟老头子,最低也是授课的博士了。
见状,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的云清晓不禁有些好奇,站在原地大大方方打望。
应津亭心情本来就一言难尽,一放眼又看到了云清晓,对方还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就看得他更加郁结。
“朕闲着无事四处逛逛,你们都忙去吧,不必陪着。”应津亭对周遭的人说。
管他如何上位、上位多久、是不是实权在握,他也都是个皇帝,方才国子监里稍稍提前一点接到了御驾要亲临的消息,便赶忙活动起来。
祭酒带上司业、监丞和几个授课的博士,正要出门去等着迎接,应津亭正好就自己走进来了,于是众人又陪着走了一程。
现在应津亭说不用人陪,祭酒他们也没敢当真,恭维套话几个来回,好说歹说留下了祭酒本人继续给应津亭带路。
云清晓看人群散了,也没看出什么意思来,便打算继续走他自己的。
不过刚走了几步,他突然就被人勾住了脖子。
“好家伙!真是你回来了!居然都不提前跟兄弟们通个气,太不够意思了,云二少爷!”勾住云清晓脖颈的人十分熟稔道。
云清晓站稳了,才看清面前还有其他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