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过来锁门,看见言逸站在抽屉边发呆,以为还是源于发情期里情绪恍惚,走过来轻轻扶着他的双肩释放安抚信息素。
言逸问:“我走了以后你来动过抽屉?”
穆澜疑惑皱眉,得体道:“我通知保全部门立刻搜索可疑人员。”
言逸手里攥着药瓶,沉默良久。
两天后,言逸收到了pbb特工准备就绪的通知,但同时也收到了联盟高层的惊人反馈,就在昨夜凌晨,有人偷袭了恐怖组织的临时窝点,红尾鵟a3被重伤致残,根据情报人员提供的伤势照片来看,对方有意留了活口,没有给红尾鵟追加致命一击。
所以言逸带人去了之后不过是收割人头,不费吹灰之力。失踪的ega们回了家,又让言逸在ega群体中威望大增,占据了一连几日的新闻头条。
本来是件令人愉悦放松的好事,言逸却在收尾会议上发了火儿,先把情报和监控部门狠狠批了半个小时,连坐在会议桌前顾未的全息影像都没能幸免,被怼到掉线了。
“去查,到底是谁干的。”言逸按着刺痛的太阳穴把面前的文件一推。
文件上印着几张黑白的监控截图,模糊的黑白图像上隐约能看见一截肩膀,但那人反侦查能力超群,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整整一天会长的情绪都处在暴怒边缘,没人敢往枪口上撞,连最得宠的穆澜也只能端着文件跟在他身后,在两步外悄悄释放安抚信息素给上司镇定情绪。
直到蹦跳的小陆言被司机送过来,小跑着抱到言逸腿上,咬字还不太清楚,奶声奶气地甩着小兔耳朵叫爸爸。
言逸紧皱的眉才松开,托着腋下把小兔子抱起来,把耳朵上尾巴上吹乱的软兔毛理整齐。捏起果冻似的小脸蛋抖一抖,小兔子嫩嫩的像块奶油布丁。
“宝贝今天乖吗?”言逸抱着他亲了亲脸颊。
“乖!”陆言小心地摸摸言逸的脸,小声嘀咕着“爸爸不高兴”,撅起红润的小嘴在言逸脸颊上亲亲,害羞地抱在言逸脖颈上咯咯地笑,短短的小兔耳朵兴奋地甩来甩去。
言逸抱着他转了好一会儿,脸上难得见了笑意。ega笑起来实在温柔明媚,穆澜看得出了神,有一瞬间忘记了接下来的行程。
陆言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个小巧的绒布盒,小手拨了半天才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昨天穆澜叔叔送他回家以后,自己的小口袋里就多了这个盒子,不知道是不是给爸爸的礼物。
言逸微怔,抬眼看向站在身边装作无事发生的alpha。
穆澜咬了咬牙,从陆言手里拿过戒指,刚想单膝跪下,一下子被言逸抓住了小臂,没能跪下去。
ega的手细长白皙却非常有力,甚至攥得他一个alpha都觉得疼痛。
言逸抬眼问:“钱不够花?”
穆澜无奈地收起戒指:“您可太绝情了。”
远处走过一队巡逻的保全人员,走在最后的一位帽檐压得极低,制服领口立起来遮住半张脸,悄悄驻足凝望着这边,几次想迈出脚步,又克制地退了回去。
言逸不再接受穆澜的安抚了,请了假在家里度过发情期,好在陆言有保姆带着,有机会让自己喘口气。
床头柜上散乱着各式各样的药瓶,一管用完的浓缩抑制剂随手扔在地毯上,言逸咽了一片安眠药,紧闭着眼睛逼迫自己入睡。
浓缩抑制剂药力过猛,压制发情的同时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浑身都在细微发颤,脑子里浑沌着迷迷糊糊,只能尽力蜷缩起来躲进被窝。
半睡半醒时身体忽然被抱进怀里温暖着,一双大手在背后焦急地抚摸,释放出大量安抚信息素缓解他的疼痛。
似乎有一对暖和的羽翼把他保护起来,羽根的绒毛柔软地垫着言逸的身体。
身体出奇地被这股安抚信息素有效镇定,言逸难耐地抱紧了那个alpha,寻他的嘴唇让他亲吻自己,紧贴在他胸前,身体又抖得厉害,不断在他身上汲取自己极度匮乏的安全感。
“乖宝贝,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alpha哑声安慰,声调低沉,透着一阵心疼。
言逸低头枕着他的肩膀,含糊地说,我好疼。
换来alpha更温柔的亲吻抚摸,简直要把他揉进骨子里化成水,捧到手心里哄。
梦里听着alpha絮叨了许久,一直在叫他宝贝,不准他再吃那些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