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说这些,但还是不得不应付,她看向他的眼,“不怕,你说过要把我得到手再想别的。”
“那我要是改了主意,先去想想别的呢?”
他问。
那就去想,她又不会阻止。
“那我也没有办法。”
她躺在那里,长睫微动,低声而缓慢地开口,“薄妄,我一直都一样,我对你最大的期望从来不是占有,而是你能开心、自在地活着,将来能护好我们的孩子。”
又是这么一句。
就不会更黏人一些。
薄妄盯着她,目色凝了凝,低头在她唇上磨了两下,“等着,我给你查。”
闻言,鹿之绫的目光动了动,深深地看向他,“谢谢。”
“但查完以后,就不要再有昨晚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我看着烦。”
她昨晚就这么遭他烦么?他只喜欢她围着他转是么?
“好。”
她安静应下。
“行了,睡吧。”
薄妄拉起被子盖到她的肩上,还要保胎,他不能玩得太过火。
鹿之绫躺在那里,眸光黯淡。
……
鹿之绫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躺得身上好像要发霉。
实在躺不下去,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推开窗帘,深山里边鸟语花香,视野所及是一片清新的绿色。
天边的蓝清澈,似被水洗过一般。
今天,是谷娜的头七。
时间总是悄然走得很快。
鹿之绫离开房间,走到旁边的更衣室,落地镜中的她面色仍不大好看,有些苍白,有些憔悴。
她从衣架上挑了一件墨色的流光缎半身长裙换上,裙摆长至脚踝。
她想连上衣都挑黑色的,但这是在薄家,终究还是换了一件同款材质的墨绿色。
她站在镜前,慢慢系上腰带,微凸的肚子在裙下看不出分毫。
她将一头长发往后捋了捋,没什么光亮的眼睛里渐渐生出冷意来。
这个空旷的世界,终究还是只剩下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