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几乎整个人都是在坐在薄妄的怀里,听着手机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上次说的南阳路,你去解决一下。”
成熟厚重的声线,应该是个中年人的声音。
薄妄还搂着她,闻言,他在她腰上捏了捏,漫不经心地道,“睡女人呢,不想去。”
“……”
鹿之绫想咬死他。
“你当然可以不去。”电话里的男人声音骤冷,“只要你不再挥霍你母亲的遗产。”
这话……
打电话的人是薄妄的父亲,薄氏财团的最高决策人薄峥嵘?
薄妄直接挂了电话,黑暗中的脸分外阴沉。
半晌,他松开鹿之绫站起来。
鹿之绫暗暗松一口气,看来他是准备去了,她逃过了。
“啪。”
薄妄随手开灯。
突如其来的光明有些刺眼睛,他单手按在墙上,适应了一会,低眸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低垂着眼,完全感觉不到光亮,神情木木的,唯有唇色潋滟和凌乱的领口印证刚才差点走火的荒唐。
她也不知道拉一下领子,一副任人欺负的好模样。
薄妄舔了舔唇,突然真没那么想出去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紧紧护着的沉香盒子上,走过去拿。
“……”
鹿之绫呼吸一紧,下意识地抱紧盒子,但薄妄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只一下便抢了过去。
他又要干什么?
薄妄打开盒子,从里边取出佛珠手串,他一颗珠子一颗珠子捻着,像极了念佛的姿态,但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崇佛该有的诚心。
“佛珠?”
他捻着珠子问她。
鹿之绫紧张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点了点头,“对,是佛珠,特地请普觉寺大师开过光。”
薄妄笑,“我看你这么宝贝还以为是哪个大师的舍利,结果也就是开过光?”
是是是,不是什么宝贝,还给她吧。
鹿之绫不安地关注着他的动作,生怕他下一秒将手串给扯断。
她抿了抿唇,道,“其实这串手串是我奶奶当年送给爷爷的定情信物,我爷爷戴了一辈子,所以,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好不容易才能拍到……”
“定情信物?”
薄妄直勾勾盯着她,打断她的话,“你胆子不小啊。”
一口一句他值得更好的人,不敢肖想不敢贪图,结果拿老一辈的定情信物送他,用心昭然。
“什么?”
鹿之绫有些讶然,这和她胆子大不大有什么关系?
薄妄把玩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将佛珠戴到手上,大发善心地道,“行,今晚我要是能活着回来,说明你这佛珠有点用,那你这手串我收了。”
说完,薄妄转身就往外走,一步都不带停留。
留鹿之绫坐在床上独自凌乱。
收了?
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