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祥,早些年咱们艰难的时候,是不是我娘家帮衬的咱……”
“我呸!一点陈谷子烂芝麻,难道秦家要还一辈子!”
……
沈青尔好整以暇的拈起一颗蓝莓,细细的嚼着,看着面前的两个老家伙吵得跟斗鸡似的,恨不得把三十多年前的旧帐翻出来。
“青尔,你给评评理,你妈这样做对吗?秦也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吗!”秦玉祥吵不过,扭头拉拢沈青尔。
沈青尔笑着给婆婆递了张纸巾,和起了稀泥:
“爸,妈,别吵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妈,你不是说嫁出去的姑娘跟娘家就只是亲戚么,你以前还怕我贴补娘家,怎么你倒是糊涂了。爸,你也不对,妈身体不好,你这么凶,看把我妈气的,我妈要是真不跟你过了,你怎么办?你可要珍惜我妈,你不知道她在广场舞群里有多受欢迎,隔壁小区的大爷都是我妈的粉丝呢!”
她声音轻柔温婉,但这话说出来,却像炸弹扔进粪坑,秦玉祥和胡采芬同时炸了。
上一世,胡采芬热衷于跳广场舞,跳得也好,最后竟跟一个老舞伴闹出了绯闻,还得了妇科病。胡采芬害怕,找她带着去医院看的病。
那时为了家庭和谐,她把这事捂着,没让秦玉祥知道。
这一世,她自己就是拆家能手,当然不会替婆婆保密。
算起来,这时胡采芬应该刚跟“情人”勾搭上。
秦玉祥“霍”的站起来,牛眼一瞪,抬手就朝胡采芬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胡采芬!你个老不要脸的!我看你最近老去卫生间接电话,天天不着家,天天往外跑,是不是姓姚的那个老登!我让你跳舞!我让你跑!不要脸!你都多大岁数了天天描眉画眼……”
沈青尔没想到,公公的反应这么大,竟然当面看了一场家暴大戏。
她得上去劝架啊,她一手扶住婆婆,另一手去拦公公,但她哪拦得住暴怒的老头,结果婆婆被老头按住打。
当然沈青尔也象征性的受了点伤,拉偏架过程中,新做的指甲,断了。
沈青尔的家遭了殃,但她心里一点也不悲伤。
桌子上的细脖子花瓶被摔碎了,一套钟爱的高级骨瓷茶具粉身碎骨。
婆婆的鼻子流血了,滴到沙发上,沙发看来也得换新。
没关系,换吧换吧。
最后,沈青尔好说歹说,才把公公和婆婆劝住,又让秦也回来,送老太太去医院。
老太太新种的牙被打断了,满嘴血,看着十分吓人。
秦也和婆婆出门前,公公还不依不饶,跳着脚吼出两个字:“离婚!”
婆婆口齿不清的回骂了一句:
“不离是孙子!”
沈青尔给公公倒了杯水,还贴心的给老头量了血压。
老头儿此刻也彻底忘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气得抚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
“青尔,你说,这事是不是你妈的错!秦家养着她,养着她两个弟弟,现在连她弟弟的儿子都要我养!这我都认了,她给秦家生了儿子,我承认她的功劳。但一个妇道人家,这把岁数了,怎么还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呢,就她跟姓姚的跳的那种舞,恶心不恶心啊,离那么近,拉着手!卖弄风骚!我非杀了那个死老头不可!”
沈青尔眉眼低垂,笑着附和道:
“爸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便宜了别人。要不你先去客房里躺会儿?我把卫生打扫了。”
她把老头安排到客卧休息,自己轻快的打扫起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