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的面前,为了她保有爷爷的尊严,她才没有当面反驳。
“难道你想要把你全部的底牌都要亮到他的面前吗?爷爷不希望你因为朋友这层关系在,而禁锢了你自己。”
陆向行粗粝的大手抚摸着花瓶的光滑面,1点1点勾勒着花瓶的纹路,看似随意,想说的话句句都在点上。
这一番道理,让左薇醍醐灌顶,她一直都把朋友的关系看的很重,没有爱情的日子里,友情成为了她心灵的另一种寄托,她很害怕破坏这一段关系,所以她总在两人关系的边缘上画线犹犹豫豫。
经过陆向行一点,左薇明白了,任何的关系都应该经得起考验。
“爷爷,谢谢你,我明白了。”
“别说他了,扫兴。”花瓶被重重的置到桌上,冷漠的语调忽然一下变得温情,“小薇,你和爷爷说一说玉玲的事吧。”
“我看她挺像一个故人的,只是时间有点久了,她的样子变了些模样,那一股英气被磨平了不少,眉尾都柔和了。”说起玉玲,陆向行的脸蒙上了一层慈爱。
这一点让左薇感到很好奇。
“爷爷,你是不是认识玲姨?”刚问出这问题,左薇又皱着眉否认,“可玲姨跟我说过,她在世界上除了童叔,已经没别的亲人了,更何况你们两人相隔如此之远,怎么会相识呢?”?
左薇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可能。
“她跟你说她没有亲人了?”
他挺直的肩膀猛地一下落下去,落寞之色笼罩了他。
“倒也不算是干妈说的,是童叔说的,干妈之前生了一场病,对以前的事记得都不太清楚。”左薇托着下巴,眼睛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细细地回想徐童所说。
确认无疑,左薇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刚刚所说的童叔跟她所讲的没有任何的出入。
“她生了什么病?”陆向行紧张的捏住了左薇的手腕,袖子也因为她的使劲而变形得不成样子。
“祖父你快放开妈妈,她好疼。”
左栩栩护母情节严重暴露,他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拍在陆向行的手背上。
双目猩红的陆向行恢复神智,手骤地收回。
“小薇,对不起,是爷爷失言了。”
他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左薇,一字一板地说出他失控的理由。
“小薇,你所认识的玉玲,很有可能就是我失踪的儿媳。”
左薇的嘴完完全全被堵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反复念叨这两个字。
“儿媳?”
“祖父,你是不是弄错了?妈妈早就死了。”
“一开始我也是那么以为的,当年他们夫妻俩因为想要到去闯荡,给我留下一封信就人间蒸发了。一开始时不时还会给我来上一通电话,与我分享他们之间的喜悦,再后来,他们就真的不见了。”
从来不流泪的陆向行就会留下了两行男子汉的热泪。
情到深处的眼泪,没有丝毫可以压制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