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坐上比皇位更高的位置。
华柳瞳孔紧缩,被人戳破心思的震撼,惊恐,一闪而过。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反应明珠不奇怪。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
华柳皱眉,一动不动凝视她的眼睛,明珠说道:“我对你们之间的算计,猜疑,深恶痛绝。”她抬起头,看向被树林遮挡的天空,矅京的天总是阴沉沉的,不似江南空旷怡人:“回到矅京,是我身不由己,若非云英被他认出,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足此地,掺和进你们的纷争中。”
华柳冷哼:“就算你说了也没用,我知道殿下全部的秘密,只要留我还有用,殿下就不会伤害我,再怎么样,顾念旧情,我也是抚养他长大的人。”
“是吗,那你背上的伤又从何而来?”明珠冷酷残忍地戳破她说的话:“在绝对自私的人面前,你认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吗?你也只是现在还有用而已。”
“……”华柳沉吟半晌,看了眼一旁始终没有说话,表现的很乖巧的陆云英:“那你告诉我身份的真实原因又是什么,总不会是心情好吧?”
“我想离开。”明珠坦言。
“那你直接走就好了!”
趁现在李鹤没认出她,只要找个他不注意的机会离开,对明珠来说很容易。
“还有云英,我要和他一起走。李鹤看的很严,我需要你的帮助。”
“……”华柳再次沉默,如果只有一个明珠,她还能推脱责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再有孩子……李鹤对明珠就纠缠不清,要是知道自己偷偷把孩子放走,还不得扒掉她一层皮?
何况李鹤才刚刚因为她越权的行为惩罚了她。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和殿下说了什么。这么多年,殿下第一次罚我。”
“……也没说什么,就撒撒娇。”
“什么?”华柳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明珠真的没说什么:“殿下或许是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了吧,爱的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改变原则。”
明珠的想法华柳不清楚,华柳只觉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情绪复杂地看了眼明珠,该不会这小丫头还觉得,李鹤没认出她吧!
别人可能不清楚,明珠死讯传来的那天,华柳可是亲眼看着李鹤疯癫的模样,此后李鹤更是冷绝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三年来无一人勾起他兴趣。
文丽做到了,偏偏文丽就是明珠,李鹤没认出她来?!
鬼才信!
“呵呵。”她冷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道:“我不会帮你,你找其他人吧。”
“姑姑难道就不想念家乡吗。”
华柳欲离开的脚步一顿,匪夷所思地拧眉,她的眼神可以用古怪来形容。
明珠却视若无睹,说:“我一直不明白,姑姑明明什么都有,比普通人得到的多得多,为什么还是不满足,像你这样的年纪,难道不该想着颐养天年才是吗?可姑姑永远都在洪流里,哪怕得到安宁,姑姑也要一头钻进去,生怕矅京的天翻不起来。”
“……没必要拐弯抹角,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和我打哑谜吗?”
明珠淡淡从袖子拿出一样东西,这是她前几日偷偷溜进华柳房间拿到的,是一块玉佩。
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明珠出于对自己直觉的信任,将玉佩悄悄拿走,昨夜忽然惊醒的梦,让明珠倏地想起玉佩花纹的来源。
出越。
爹爹便是出越人,而他衣服上绣着的纹路,和玉佩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