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坊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都是和李鹤差不多,喝盏茶便离开。
他方一走过来,独特的气质便引起茶坊老板的注意。
“这位公子打哪来?喝碗茶再走吧!”
李鹤:“打矅京来。”
明珠挽住他,朝老板笑笑——再怎么不情愿,到人前都要装成恩爱夫妻的模样。
她今日一身素衣打扮,虽没怎么梳妆,却自带一种清丽淡雅的美。
那老板来来回回见了那么多人,倒是第一次见如此珠联璧合的一双佳人,热络道:“矅京啊!果然,公子和夫人看着便不同凡响!”
他去倒茶,明珠见他不再看,便想着放下手,却被李鹤一下子握住,不许她离开。
李鹤侧头道:“夫人手如此凉也不晓得让为夫捂一捂,还要试探为夫。”
“……”明珠蹙眉,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不解,李鹤却旁若无事地:“为夫知道,夫人不愿让为夫担心,可到底,你的身子更重些。”
她的小手被李鹤紧紧握住,李鹤不肯松开。
好像多爱她似的。
老板过来,见了这一幕调笑说:“夫人这是和公子闹别扭啦,这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回去好好哄哄便是了。”
李鹤:“我家夫人不好哄,闹起脾气来,好几天不说话。不若老板你替我劝劝?”
老板便语重心长地对明珠说:“这便是夫人您的不对了,让小的多说几句,您看您的夫君风度翩翩,如此在意您,您也不要让他寒心才是。这心啊,伤一次疼一次,伤多了便麻木了,感情呐,也挽回不回来了。”
明珠真的很想当面问问李鹤,你还要不要点脸。
明明是你伤人在先,还要不知情的老板和事。
“多谢老板。”无奈,她只好开口,绵绵的声音,和着江边吹拂的水声,岁月静好。
“诶,你们听说没有,听说朝廷派人下来调查江南盐引的案子了!”
“肯定又是幌子,去年就说要来,结果是和盐引大人不对付的官员编的谎,专门吓唬他的。”
“这回真不是,我有认识的朋友在矅京做生意,他说他这次出来的时候看到好几辆朝廷大官的车马出京,还和他碰见了呢!险些把他吓得半死!”
李鹤出来,矅京没几个人知道。
他吩咐华柳,若是有人问,便说他与夫人出去游玩,个把月便回来。
左右他是个闲散的皇子,无人在意,来去自由。
这是他不受待见的唯一好处,那便是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引起他人警惕。
但若是李延出京,那便另当别论了。
恐怕在他的马车还没有走到城门的时候,就得被李永业的人拦截。
此人说的大官,应当是山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