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欣慰的是,苗苗的病逐渐好转。
散了整整七天,腐臭味淡下去不少,张三炼化搜来的动物脂肪,浸润布料,缠夹在木棍上制成火把,沿着石阶下进阴森的地窖。
映入眼帘的是一尊涂满污黑血迹的神像。
这未知神祇,人头鸟翼,躯干不明,双腿并生为木,扎根大地。身前摆着的不是香坛,而是人牲。
像这种野神淫祀,张三不给它头薅掉,底座砸烂,都算好的了。祭拜?祭个鸡掰。
继续检查地窖,在这半个教室大的地窖里,塞了约莫一百个妇孺。地上、脚边的食物并没有被吃完,显然不是死于饥饿。
为了活命,张三只好扒开尸体,耐心挑拣保存尚可的面包、干掉的糊糊、冻糠的块茎。
腐烂的头皮在重力的作用下自行剥落,俯身时火把靠近,张三意外地发现眼跟前这位服装华丽的女骸,其头部额间凸起高高的鼓包。
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里破壳而出。
火把旁移,照向其她尸骸,头上也都有怪异的鼓包。有的在额上,有的在后脑,有的在两侧下颞,更多的则位于天灵。
一部分人的头盖骨已经破开,伤口呈火山状,不知脑子里喷发而出的是何物。
起身后退,腐尸尽收眼底,貌似这些鼓包、破口,都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东西:
神像!
张三急忙转身后视,神像仍然安安静静地矗立原位,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瞬移到他身后用带血的眼睛凝视。
“嘿咻。”
大病初愈的苗苗颤巍巍地摸下地窖,石阶很高,所以她爬下来费了不少气力。
绕过长着大鸡翅膀的奇怪雕塑,她迈着小碎步跑到张三身旁,并顺着后者的目光望向雕塑背面。
上面是人血写的四个大字。
不是“梨苗”,所以苗苗不认得这几个字,便问张三道:
“这几个字念什么呀?”
张三也不认得,这根本不是此间文字。这些字甚至有可能也并非来源于异国他乡,而是寨子里的人自行创作。
他揽着苗苗瘦削的肩膀,朗声说道:“好一个天道酬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