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方嗤笑道:“奶奶?就是上帝来咱狗狗村,也没本事见到他奶奶。”
渔生打趣他:“你这话,有本事当着石蒜寨那群神棍的面儿说去。”
“有啥好怕的?我跑到寨门前叫骂,骂完往狗身上一骑就跑了,他们没有坐骑,拿什么追我?
对了,说起来我好像有半年没见过石蒜寨的人。肯定是今年大丰收,寨门都懒得出,他们光靠那密不外传的作物就能吃饱。”
“谁知道呢,他们寨子信那什么《末世经》,排外,也不和其他村子联姻,大家都不清楚里面是什么状况。”
水方抱着酒坛子挤进门,嚷嚷道:“不扯这些,快把火架起来,咱哥俩喝一场。”
“你小子,是来拿蒿树根的吧,我正准备明天送过去呢。刚好家里来客人,走,进屋一起喝。”
“呦,都在呢!”
一进门,水方便寒暄,又道:“这也坐不下啊。”
“小孩子喝什么酒?”渔生朝翠翠摆摆手,“去边儿上睡觉去。”
翠翠正和苗苗夫妇聊得开心,不满地嘟囔:“你们在旁边喝酒,我哪能睡得着?”
“睡不着正好!你给我们温酒,瞧见谁喝完了就来添。”
“我、我,哼!”
翠翠悻悻然下了炕,四人各坐一方。
酒精已经被证实哪怕喝一滴都对人体有害。但张三这次却没有拒绝,不是贪杯,而是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已能活到寿终正寝。
聚居地没有老人,狗狗村也没有老人,据苏斌说,联邦的平均寿命也不到半百。
只要不过量饮用,他活不到酒精害命的时候。及时行乐,给生活增添调剂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海碗泡在热水里,差不多时端出来摆在炕桌上。
光喝酒不吃菜怎么行,翠翠又被叫去厨房做菜。
第一碗自然给了客人张三。
酒气儿略浓,但称不上烈酒,液体中漂着奇怪的浊物,而且闻起来有股怪味。
张三便问道:“这是什么酿的?”
“狗头薯,有毒不能吃,只能拿来酿酒。变成酒后,里面的毒素跟着那什么,碳水化合物,嗯对,是叫这个,一块分解掉了。”
无需担心下毒,白天被渔生等人“俘虏”时,要是想害自已,他们早动手了。
酒浊也没什么好嫌弃的,张三端起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还挺甜的,就是有些涩牙麻嘴。
他放回去推到苗苗面前,“尝尝?”
说话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渔生和水方相视一笑。
自已喝过的碗当着外人的面给婆姨,还是在别人家,瑞邦人这么开放的么?
苗苗摘下口罩,低头试探性小啜,甜酒入喉,她那因疲倦而惺忪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甚至露出了竖瞳。
等张三反应过来,她已经抱起来咕嘟嘟喝了半海碗。
“斯哈!”她辣得伸出舌头用手扇风,同时不忘评价。
“好好喝!”
三个大男人都看愣了,尤其是水方。
见他直勾勾盯着别人婆姨,渔生在炕桌底下偷偷掐了水方一把。
水方回过神浑身一颤,上身后仰指着苗苗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她,是她!魔女拿的人皮画像上画的女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