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安静地站在一旁,端详着他的侧脸。她知道自已该做什么:不拖后腿,保护好自已。
大几百米的距离,还是上山,等原住民追过来时,它们已经被红线缠成了粽子。
张三已无需担忧,默默等待对方围到跟前。
为首的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郎,他也不嫌冷,脖子、耳朵戴着闪亮的银首饰,手里捏着一把鱼叉,全身上下穿的衣服全部取自野兽。
可能是爬山热得,他摘下厚绒帽,抬头看向夫妻二人。
张三便也看清他的模样:椭长头型,黄黑皮肤,雀斑脸,上嘴唇长着细密的黑色小胡子。
他身后跟着十几名服饰风格相同的族人,有男有女,大都年轻。有几人手上牵着缰绳,绳那头拴着雄狮般强壮的犬类。
少年郎将鱼叉杵上前:“鬼鬼祟祟,干什么来的!”
锐利反光的鱼叉直指眼球,张三避也不避,泰然自若地说道:
“路过。”
“路过?这么壮的体格,一看就是吃象奶长大的。说!是不是象族派来刺探情报的。”
象族又是什么东西?
估计这一片的原住民跟琥珀的部落一样,过着朴素的渔猎农耕生活。
张三道:“我不是你说的象族人。”
少年郎抖了抖钢叉,明晃晃的尖头在脸前晃来晃去。虽然不曾碰到自已,张三还是感觉眉心痒痒的,一直蔓延到鼻尖。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
“呵,你怀疑我是象族人,应该是你拿出证据,而不是要我自证清白。”
少年郎没想到眼前壮汉会说出这番话,他愣了片刻,怒骂道:“你这狗娘养的,少跟小爷扯皮!拿不出证据,爷把你眼珠子挑出来。”
张三内心毫无波澜,他前世所生活的时代,就连诸如“睿智”、“人才”、“无敌”这种褒义词都成了骂人话,常年上网对脏话早已司空见惯。
而像“傻瓜”、“笨蛋”这种,甚至成了只有情侣调情时才会用的暧昧情话。
更何况他在聚居地的时候没少被人戳脊梁骨,这等水平的辱骂连让他耳朵起茧的资格都没有。
嗯,以后得多逗一逗苗苗,一天不听她骂自已“坏蛋”浑身难受。
张三还没反应,有人已经先一步破防了。
小猫娘从他身后跳出来,急冲冲地嚷道:“你是狗!你才是狗!”
因为戴着口罩,她的声音闷闷的,平添几分娇憨。
少年郎不气反笑,他摸了摸身旁大狗,说道:“多谢夸奖,狗是上帝,也是我的家人。但我知道,狗对于你们来说是骂人话,这招屡试不爽。”
他话音一转,挥手厉声道:“带走!”
“不用你们推搡,我自已会跟着。”说着,张三揽住苗苗,将她整个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