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顶大吉,苏斌当天晚上就搬了进去。
家徒四壁。冷风卷着轻飘的杂物呼啸进门,在空旷的房间鼓荡一圈,又呼啸出窗去。
可她仍然很兴奋。造这间房子时她出了不少力,自已参与建设出的成果,睡在里面既踏实又有成就感。这对她近日来一直迷茫的心灵来说,是个相当及时的慰藉。
“沙沙沙,哗哗咔。”
苗苗又在挠疤。
张三知道说也没用,默默地拿开她的手。
没老实几分钟,她又开始了,手伸进衣服底下抓个不停。
张三无奈,循着胳膊去找。谁知苗苗突然将手一抽,快速从怀里掏出,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
张三捏了捏,猫爪挠的地方光溜溜的,根本没疤。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已上套了。
小猫咪坏滴很。
但也仅此而已,两人只是稍稍亲热,很快分开各自睡觉。
若是不小心弄破伤口,血污了床被、衣物,还得费劲巴拉地洗。要去取水,带回来的野水不能直接用,不然洗出来的布料刺激皮肤。于是就得烧水,要砍柴,要运柴,烧开的水不能掺冷水降温,得慢慢放凉……
生活就是如此。
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过了半个多月都没有下雨。
张三无从得知自家房顶和苏斌的房顶是否防水,心里微痒。感觉像参加一场很在意的考试,却迟迟见不到成绩。
这半个多月,他先是去湖里摸水蚌,由于盐多到用不完,于是做了腌蚌肉。然后他做了石臼、石杵,捣碎蚌壳得到细碎的粉末,再然后用火去烧。
终于,他得到了少量的石灰。
“这是什么,好吃吗。”一不留神,苗苗已经伸手蘸了蘸,准备塞嘴里了。
张三赶忙抱住她的胳膊:“祖宗!这可不兴吃啊。”
他当面向苗苗演示,冰凉的水倒进石臼,立刻就有白气冒出,发出滋啦啦的响声。
苗苗有些害怕,“你弄这么危险的东西干嘛。”
“做变蛋啊。我也是第一次做,不保证成功率。”
说着,张三用木棍夹起鸟蛋在石灰水里涮了涮,捞出后扔进草木灰堆。
苗苗也来帮忙,但小手没多大力气,加上用筷子时间不久,怎么也夹不稳光滑的鸟蛋。
她只好放弃,托腮在一旁看着。
重复几十次后,张三停了下来,待石灰水冷却,将剩下的一半鸟蛋依法炮制。
他想对照一下,是趁热效果好,还是放凉效果好。
之后几天,张三跑去远处砍了很多树,不论是冬天取暖,还是给苏斌造门窗家具,都需要木头。
树已经斩断切好,只等苏斌自已搬运。
趁着这个时间,张三做起了浴桶。在多次失败后,他意识到自已确实拼不出不漏水的桶。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做出来的可能。因为满山遍野、水面湖底,到处都是前辈留下的宝贵财富:塑料垃圾。
他收集大量塑料,烤化后滴落液滴在打磨粗糙的拼接处,糊上厚厚一层。兑水检验成果,不行。
又是很多次的失败与重来,他不再执着于焊接,而是以桶为模具,做出一个桶形塑料膜整个嵌在里面。
于是,一个漏得很慢的十六棱柱形浴桶完成。反复检验多次,无论是热水还是冷水,都不影响使用。
“我让你追……”
“死你个狗做嘞……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