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闻言,愣了愣,咬了咬嘴唇,“抱歉。当时,我怀孕了。为了生下他,我只能利用你,制造我们做过的事实。为了欺骗你妈,我确实和你肌肤相亲,但是,没有最后那一步。你记忆里如果有那么个过程,应该就是和蒋思琪的那一次了。那时候,你就是把她当做了我。”说完,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些。
“为了生下萧景遇的孩子?你就这么欺骗我,玩弄我这个傻子?达到你欺骗世人的目的?顾然,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恶心的女人?”沈智尚略有些激动,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才吼出来的。
“对不起。这个事情,是我的错。”顾然垂眸,不敢看他。
沈智尚很快又忍下脾气,深吸一口气,“看来,我他妈的真是一个傻子,彻头彻底的傻子!头上的绿帽子都顶天了,我还继续装疯卖傻,就怕你离开我!你也算是够狠的。这么挑战我的底线!早知道醒过来,会面对这样的局面,我宁可一辈子是个傻子,让你一辈子良心难安,被束缚在我身边,在沈家!”
“沈智尚,你不用这样想,这样对你不公平。”顾然猛地抬起头,摇了摇头。
“公平?难道现在这样你离开我,和萧景遇在一起,就对我公平了?”
“你别想得那么偏激。除了我,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和人值得你去珍惜,拥有的。你能醒过来,你妈妈多开心?你爸爸的泉下有知,也会放心。而且,云翳这个公司,你也看见了,被我接手后到现在,一直情况不断的发生。如果你不醒过来,沈家真可能会完蛋的。所以,你不要说什么宁愿一辈子当傻子。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我,不值当的。”顾然的声音低柔有情,带着一丝丝的愧疚。
沈智尚听了,只觉得心头破了好多个洞,有风呼呼地吹哮着,苍凉之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你非要现在就离婚吗?不能再等等?”
顾然见他冷静下来,而且有松开的迹象,不由抬脸看向他,“怎么,现在不能离婚吗?”
沈智尚冷哼一声,“我和蒋思琪说好了。等她孩子生下来,做了鉴定报告,如果确实是我的孩子,这个孩子我会用领养的方式,把孩子领回沈家。她大概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生了。我现在离婚,就不符合领养条件了。你就当帮我最后一个忙吧。等孩子户口稳定了,到时候,你再和我离婚,我肯定不会为难你了。”
顾然有些诧异,“她能答应吗?”
虽然这个孩子是沈智尚的,蒋思琪肯定不会多喜欢。她也肯定不想嫁给萧景遇。但是,辛辛苦苦生下孩子,就这么平白送给沈家,她就没一点要求?
“她当然也提出了她的要求,我和她已经谈好了条件。这个你不用操心。”沈智尚淡淡道。
顾然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
沈智尚抬头,看向她,“你很关心?”
顾然皱了皱眉,还是决定说出一些情况,让沈智尚自己衡量利弊,“你请我说,蒋思琪非常喜欢萧景遇,几乎有些入魔了。她可能是萧景遇的工具,用来对付沈家的。萧景遇说过,你爸爸当年坑了他一个朋友。他对云翳,是有野心的。”
沈智尚抬眸看着她,目光都心痛与苦涩,脸上却保持着冷笑,“顾然,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去坑别人?萧景遇说什么,你都信?萧景遇确实是对付我,对付沈家,可他的目的是自私的,不过是为了得到你而已。”
“可是,我看不像是这么简单的啊。”
“够了,你喜欢他。我说一百句他的坏话都没用,你都会觉得我错怪他这个好人了。呵呵。”沈智尚一副不想再多言的架势,让顾然彻底住嘴了。
顾然想了想,自己不同意也是要分居,多等两年,不如就晚两个月吧。这样,也避免了沈智尚为了孩子,而让蒋思琪嫁进沈家的隐患。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等孩子的领养手续办好了,我们在离婚。只是,如果那时候蒋思琪反悔了,不肯把孩子给我们领养,我们也要离婚。不能再拖了,这一点可以做到吗?”
顾然的这个话一出来,沈智尚顿时抬起了头,不由皱起了眉,眼神慢慢的冷了下来,“随便你。顾然,我不是没了你,就活不下去的人!”
“嗯,我也只是有言在先,给你提个醒,没别的意思。”顾然讪讪一笑,有些尴尬,不过先小人后君子,一向是她的作风。
沈智尚却是噗嗤笑了一声,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讽刺。
他转头看向顾然,“顾然,从初中认识你到现在,我对你如何,你很清楚。我各方面的条件,不敢说多好,却也是人中龙凤了吧?只是,你一直没有给我机会罢了。你说,你一直喜欢你的长腿叔叔,他在你最黑暗的日子里给你光明。你说,我来晚了,没有参与你的过去。可是,现在呢?你还不是移情别恋,喜欢了那个叫萧景遇的男人?所以,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无非不就是你不喜欢我罢了。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是想不通透的吗?”
“对。你说的很对。我当初确实天真了。我真的以为,这辈子只有长腿叔叔能给我安全感。世界上的男人,再优秀再好,都和我无关。在没有遇见萧景遇之前,我真的是这么深信不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他吸引。或许,就是他正好是那个人,正好就在我这个婚姻里出现了。我爱的没有道德底线,却义无反顾。”
听着顾然深情款款的表白,沈智尚忽然就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傻。你没有变过,你还是那么天真,相信所谓的感情,感觉,活在你梦幻的城堡里。而你的心肠,也还是那么的坚硬,只给你想给机会的那个人机会。你走吧,这次我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