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桑一直被灌输这地危险无关。
和这次是她最后一次自由行走的机会,后半辈子再无自由无关。
和永回不了家乡,再见不到杨浅忠叔也无关。
哪怕这地其实是她出生和长大的真正家乡。
很多人这般说,证明是事实,却就是不喜欢。
在她思维里,家乡二字无法和京市并和。
南桑脑袋退回去了,把窗户关上,背靠椅背陷入沉默。
“你在想什么?”
南桑对小曾笑笑,很温和豁达,“想时间久了,总会找到喜欢的地方。”
能养狗这天大的好消息都唤不起她真正对这里的喜欢。
让她心情依旧一点点荡入谷底。
感觉好似永远找不到这里能让她真正喜欢,长久待下去的依靠。
南桑却不气馁。
之前差点放任江州死亡,导致一切功亏一篑,南桑后悔极了。
她告诉江州,别让我太受苦就好了。
没过多久,她发现这个说辞是在为她的懦弱找借口。
放任不管,以后稍微苦一点,就会理所当然再那般,把责任推给别人。
南桑觉得这样不对。
杨浅忠叔不在身边,她没人依靠了,不能任由懦弱放大,一味且自认为是对的,去逃避问题。
南桑下定决心,要勇敢坚强。
即便往后很累很苦,也不会再重蹈覆辙,在同一个坑栽倒两次。
被杨浅无意,但忠叔有意精心娇养的南桑。
没人事不知那么烂漫和天真。
随着时间流逝,她性格定了型。
对世事淡漠,戒备不与人深交,不轻信他人。
察觉到危险会高度警觉,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条件反射的会忘了自己坚守的,不能违法的准则。
哪怕行为偏激,不择手段,却毫不内疚和后悔。
那些惨痛岁月给她留下的人格,终究是汇入了她的骨血,再重生多少次,依旧这般。
但岁月很长。
不止那段。
她人生还有一段比惨痛岁月更漫长的少年时光。
那段时光中,她被景家人精心、小心的娇养长大,拿爱灌溉滋养而生的人格,同样深深刻进了她的骨血。
随着重生,同时复苏,并肩生长。
南桑好哄乐观。
不自暴自弃、不怨天尤人。
遇到困难不会退缩,察觉便会勇敢面对解决,对未来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