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那次拦车说的话,悄无声息的又爬到了脑海。
——喜欢。
江州说南桑喜欢他,从很小很小开始就喜欢他,而且是只喜欢他。
景深的心跳乱了,脑袋也跟着乱了。
景深把南桑的眼泪擦干,抱她回房间。
在把南桑哄睡着后,站定在落地窗前,点烟抽烟。
一根又一根的落地。
太阳爬下。
余晖从被酒瓶遮挡住只剩点点的窗户渗进来。
斜斜的在地板上打下一层倒影。
景深回眸。
看向在倒影角落,爬出房间看向他的南桑。
南桑半张脸在傍晚的余晖里。
半张脸在余晖照耀不到的昏暗房间里。
可却足够了。
景深定定的看着南桑在傍晚余晖中的眼睛。
隐约的,像是看到了自己。
和这半个月一般无二,只有他自己。
南桑小心翼翼的说:“哥哥,我以后不敢了。”
南桑诚惶诚恐,像是一个犯错了,怕被家长丢弃的孩子,“真的不敢了。”
南桑跪坐下。
整个身子都在昏暗中,对景深伸出手,轻声说:“你原谅桑桑好不好?”
景深敛眉把烟头丢到窗外,大步走近。
在南桑身边单膝蹲下。
景深身量笔挺,单膝蹲下却依旧比跪坐着的南桑要高。
他像是俯视,盯着南桑尤带泪水的眼睛,“你真的失忆了吗?”
景深牢牢的看着南桑的眼睛,瞳白上爬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是真的。”
景深浅浅的吸了口气,手掌和成拳,问南桑:“把从前的事全都忘了吗?”
景深问:“是真的能形成新的记忆吗?!”
景深其实是多疑的。
不。
准确来说,是谨慎。
他之前做检察官那会,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见过,却唯独没有关键时刻失忆这种巧合到极点的事。
加上后来查了三晚,数据骗不得人。
哪怕是有神经科专家的断定,以及心理学权威教授的断定。
景深主观感觉南桑好像真的是失忆了,潜意识里却有根线在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