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病人,她确实是乔惜遇到过最难缠的。
一整天下来,她几乎身心俱疲。
下班的时候,叶曼曼和吴雅纯还能活力十足地约饭。
叶曼曼见到灰头土脸的乔惜,忍不住嘲笑:“我们的专业第一,打杂做得怎么样?”
吴雅纯阴阳怪气道:“听说她还去擦地了呢,我们家保姆都不用干这种活儿,不愧是能干的乡下人。”
乔惜没有理会她们,换完衣服就出门坐公交了。
“曼曼,她该不会是被金主抛弃了吧。居然坐公交诶!”吴雅纯亲热地挽着叶曼曼的手,说道。
她觉得叶曼曼才是一路人,家境优越。最主要的是听叶曼曼说,她认识霍家的千金。
霍家二房虽然落魄了,但在这些普通富人眼里,霍思娇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土豪和顶级豪门,存在天堑。
“活该。”
叶曼曼笑了一声。
乔惜坐着公交晃悠悠地回家,身上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几乎要将她腌渍入味。下了公交,她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别墅区。
“钱婶。”
“哎呀少夫人,天都黑了。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热热。”
“我先上楼洗个澡。”
她放下东西,回到房间快速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最后才敲了敲霍行舟的房门。
“进。”
“霍先生,我来给您针灸了。”她的嗓子哑哑的,看着很疲惫。
霍行舟视线一直锁定她,看她如往常那样给他双腿针灸。那双白皙秀气的手干燥发红,格外明显。
整个人像霜打的小白菜,蔫了。
“半小时后拔针。”
乔惜收拾好药箱,坐在一旁等。
霍行舟没说话,他看着乔惜的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双眼一闭靠着摇椅睡着了。他从抽屉里拿出手霜,操纵着轮椅靠近。
冰冰凉的膏体挤在他手心,包裹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揉搓。
他想乔惜在医院一定受委屈了。
但她是个很能吃苦,很有韧性的女孩子,不会回家诉苦。从前也没有人,能让她诉苦。
半小时到了,她还没醒来。
霍行舟不想惊动她,直接自己拔了针。过了一会儿,钱婶端着饭菜上楼,轻手轻脚地问道:“少夫人睡着了?”
“嗯。”
“这是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