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终于行至尾声,众人陆陆续续散场。郁白桦被适应生引导着出门,早就在一旁恭候多时的迈巴赫安静地停在前厅。司机为他拉开车门,郁白桦上车之前若有所感地转头,正好看见虞绥和唐珏一起上了车。
他笑了笑。
唐珏和郁白桦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弥漫在两个人的周围,虞绥倒是看起来放松,把头抵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圣耳罗非酒店位于中心城区。从这里到唐家宅一路上都会经过灯火辉煌夜如白昼的cbd,但虞绥只能看见公路旁矗立的路灯的光芒。
这条路不对劲。虞绥垂下眼帘,用手碰了一碰,知道很大概率车门应该是被完全反锁上了。
唐珏虽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扣住了车门,但是却完全没有办法从内打开,过大的声音响起没法掩饰,后视镜里,司机对上他们的目光,然后咧开嘴角。
车内的空气越来越闷,终于眼前天旋地转。
虞绥醒过来的时候毫不意外自己会被绑得动也动不了,手被粗绳反绑至身后勒死,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唯一能够听见的是旁边人痛苦的呜咽声,大概是唐珏。
“你疼这么久……他终于舍得醒了。”低低的笑声响起,带着某种抑制过后的沙哑。细碎的布料摩擦声响起,唐珏一下没了声音。
然后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声音,虞绥感觉到大概是有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很清楚这个人是谁——郁白桦。
虞绥在心里叹气,他知道郁白桦这小疯子肯定沉不住气,但没想到会这么沉不住气。计划还没开始部署就又被这家伙直接掀桌打乱。
虞绥感觉有人胆大包天地跨坐在自己的身上,郁白桦太瘦,虞绥单手就能圈住他。某种冰凉的尖锐物品从虞绥的脸颊往下划到腰侧,留下令人不适的感觉。
大概是刀锋。
力道被人控制的很好,没有真的在虞绥身上留下伤口,但路过的划痕却开始泛红,虞绥听见郁白桦满足的喟叹:“虞绥……有时候真的想把你一刀一刀的剜下来……锁在保险箱里……谁也看不了。”
“那你不也看不了了么?”虞绥平静地反问。
“我需要吗?”郁白桦的声音黏腻又冰冷,“拥有,比什么都重要。不会背叛,不会让我痛苦。”他幽幽地低语声中甚至带了丝情欲,犹如情人间的呢喃,又像毒蛇进攻前的信号。
他没有等虞绥回答,伸手扯下虞绥眼睛上的黑布,又站起身来走回了唐珏身边。
虞绥掀起眼帘,映入目光中的是一幢废弃的仓库,还穿着正装的郁白桦——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换了今天想带的另一对袖扣——和被绑在虞绥面前的唐珏。
郁白桦用手捏住唐珏的脸,语带笑意和疯狂,“多愚蠢又天真无邪……多招人喜欢的一张脸……但是你就是太愚蠢了。没有人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要随便乱碰吗?”
郁白桦手中的匕首挽了个刀花,“你用哪只手碰过他?还是两只手都碰过……不如把你们的手都切下来,你觉得公平吗?”
唐珏疯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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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桦站到他身后,弯腰扳着他的脸让对面的虞绥看个清楚,“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如果你们两个人有谁愿意为了对方留在这里,我就放另外一个人走。”
“虞绥。”他甜甜地问虞绥,“你愿意吗?”
“唐珏,你又愿意吗?”
没人回答,一片寂静。郁白桦歪走到虞绥面前,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问:“虞绥,你为什么不说愿意?”
半晌,虞绥缓缓开口。
“我愿意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