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一家是村里的恶霸吗?
村民们明明缺吃少穿,路上遇见她,竟主动匀出一半的食材,这分明是习惯了,平时没少被打劫吧?
换谁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怨言,但是没见他们对原主一家使过坏。按照记忆里他们一家人的蛮横样,这些人还愿意对她们这么好,是真的不愿意与村里唯一的郎中交恶。
“谢谢二位婶子。”陈娇看着胖胖的妇人,从妇人的脸色可以看出是疾病导致的虚胖,她在地里拔了蒲公英给她们:“你们清炒着吃,味道还行,可以清热解毒。”
两位婶子受宠若惊,这可真是活得久了,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见着!
陈娇竟然不薅光她们的东西,还反过来给一把野菜?
她们连忙接过蒲公英,互看了一眼,磕磕巴巴道:“……行,婶子们就收下了。你叔还在家等着,我们先走了。”
话音未落,两人腿脚利索,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儿。
实在是陈娇一家子比蝗虫还可怕!
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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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搂着包袱去高家,托付高老大哪天去镇上,帮忙把衣裳拿去退了,然后去村东头刘家。
到了刘家,陈母看见刘母面黄肌瘦,颧骨高高突出,嘴唇很薄,生得一副不好相处的刻薄相貌,慢吞吞地背着一筐苜蓿草回来喂羊。
陈母瞅了一眼苜蓿草,张嘴就道:“家里的牲口照顾得这般精细,自个肚子里掉下的两块肉,倒比不上圈里养的牲口。”
刘母听出陈母嘲讽她卖闺女,也不愿意卖羊,脸色忽青忽白:“嫂子,我卖啥闺女?那是把她们许个好人家,去过好日子了。那几两银子,是我亲家给的聘礼呢。”
陈母撇撇嘴,她可不信这话,说得好听罢了。过啥好日子啊?买回去的媳妇,就是做骡子做马,甭想有个善待。
刘母被挖苦,心里不痛快,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要生了个像陈娇那样能干的闺女,可不得多留几年在家里,跟着她蹭吃蹭喝。哪里会像现在,饥一顿饱一顿,缺吃少穿的?”
陈母只听到刘母夸陈娇能干,没听出是埋汰的话,心里得意,抬起下巴:“我不卖谢豫了。”她抄着手说:“你们给的银子,我买了衣裳,高家啥时候退了,我再把银子还给你们。”
刘母脸色霎时变了:“咋不卖了?咱们都说好了,你银子也拿了,咋能反悔呢?”
“你以为我想反悔?”陈母翻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们买谢豫倒插门,不就是为了传承香火?他都不能人道,你们还买他干啥?你们赔了卖闺女的银钱,还搭上一个清清白白的闺女,成了个绝户。我要不是良心痛,才不会退亲,反正倒霉的是你们家。”
刘母傻眼了:“不、不能人道?”
“我骗你干啥?谢豫就是个药罐子,我闺女天天给他治病,还不知道他啥情况?”陈母后悔把谢豫捡回来了,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将她闺女勾得五迷三道:“行了,这门亲事不作数。”
刘母撂下竹筐,一把抓住陈母的袖子,拉长脸说:“亲事不作数,你把银子和粮食、鸡肉还回来!”
“我啥时候有银子,啥时候还给你……”
刘母打断陈母的话:“我家的银子是用来娶女婿的,最迟明天你就得把东西全都还回来。亲事原来就是说好的,你们欺骗在先,那得多赔我们一两银子,一共给三两银子。你们不给的话,我就宣扬出去,陈娇看上谢豫了,你们反悔,不肯将谢豫嫁进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