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摇头,“你去吃吧。”
“吃不下。”
俩人又沉默了片刻,齐全说,“之前给过我offer的那家,我还是去吧。”
“哪家?”
“薪水减半那家。”
向亦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再少也是钱。”齐全低着头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你呗。”向亦文说。
“……我要是再跟钱过不去,钱就更跟我过不去了。”齐全说,“钱一跟我过不去,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你知道就好。”
奶奶的住院导致全家职能不得不进行了迅速的大洗牌。家离医院太远,开车要50分钟,公交地铁要一个半小时,病人身边又不能缺人。齐妈先在病房陪护奶奶,其他人回家简单休整,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商议对策。
“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出院,妈来回跑也太折腾了,我们如果都上班,没有人接送她跟她换班,她也撑不住。”向亦文说。
齐全把目光投向他爸。
“……要我说啊,住院就是没那个必要,人不是都救回来了吗?住院得多花多少钱……”齐爸还没说完,就被齐全打断了,“爸,那是我奶奶,那是你老娘!现在也没人让你花钱,你还在这抠抠搜搜的?”
齐爸被儿子怼了,才不作声了。
“……我妈陪床,你总得干点啥吧?”齐全又说,“齐盼那天说的没有错,你在家里可不怎么伺候奶奶吃饭睡觉,都是我妈干的。”
“……不就是陪护吗?怎么不行,我也行。”齐爸就说,“我跟你妈换班。”
“你说的啊。”齐全连忙确认。
没有人接送,他们来回医院都要公交倒地铁。对于节俭的齐爸齐妈来说,倒是宁愿花时间去省钱。向亦文和齐全决定也不再每天都开车,俩人换着公共交通上班,或者早晚接送想办法捎另一个回家,这样在需要的时候家里有车用,向爸可以接送娃或者临时接送齐爸齐妈往返医院。
齐全低头划着地图,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齐盼住哪儿啊?”
大家都扭头看向亦文,好像她知道似的。
“啊?我不知道她住哪儿。”向亦文说,“我没去过她家,蒋赛好像去过?我也不清楚。”
“你是她朋友你不知道她住哪儿?”齐全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