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穗岁放下茶碗,“我不是猴。”不需要过来围观她,这样感觉很失礼。
李璟微微欠身,从袖子里掏出一两指宽的长方形盒子,双手递上,“娘娘,民女偶然得了这个,献给娘娘赔罪。”
她这样贸然的行为不礼貌,又福身,“娘娘还请恕罪,民女只是太过好奇,行为不当,还请娘娘宽恕。”
祝余接过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视线就停在这个李璟身上。
于穗岁:“你想见四爷还是李侧福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不觉得自己人格魅力到了这个地步。
李璟摇摇头,‘娘娘,民女对他们都不感兴趣。’说着又看了眼于穗岁,“民女知道,在历史上我应该是那个李侧福晋,生了三子一女的。”
“只是民女去了她的世界后,发现这女人的活法也不止嫁人生子这一套,有的是选择。那个世界很好的,这次回来只是阴差阳错,准备回来看看父母。最关键的是,民女是代娘娘曾经的旧人,过来见娘娘一面。”
说着又从自己的另一个袖兜里掏出一个食指长的玉牌,上书陈斐两个字。
“娘娘,这是您曾经的故人让我转交给您的,她说曾经犹豫不敢,后来机会一失再失,如今只求娘娘知道她的名字就好,她衷心祝愿娘娘以后人生一帆风顺。”
陈斐?
于穗岁从自己的记忆里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个人。
李璟见她这个样子,提醒道,“陈院长,旧名西林觉罗氏。”
于穗岁抬眸,“我知道了,也祝她往后平安顺遂。”西林觉罗氏,她记忆有的,那个圆圆手下的女相张新之母,西林觉罗格格。
她原来叫陈斐啊。
这些记忆都好久远了,她都快记不得了。
那个人物好像她是年贵妃来着。
李璟眼睛弯成一轮新月,“会的,民女回去会告诉陈院长的。她说她曾经很后悔,没有跟你说她的过去,现在她换了功德,托我来跟你说一声,只不过陈院长年纪大了,来不了了,还望娘娘不怪。”
她不知道陈院长怎么知道吉贵妃是她要找的人,只是陈院长指着一张后来出土的九九消寒图道,说那是她的贵人。
她绝对不会错的。
后来有个跛脚的苦行和尚过来说,她要再回一次这里,跟父母的因果才能完全的断掉,她便被送来了。
于穗岁:“无事,她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祝她以后平安喜乐。”陈斐,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只是那个任务世界里,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否记录了下来。
李璟:“娘娘心善。”又将陈院长的事跟于穗岁囫囵说了一遍,就是陈斐现在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她的事业很好,人生也很好,前途也好。
于穗岁:怎么感觉像是在报备作业的。
不过她还是仔细听了,这陈斐的世界前面竟然还哟小说世界能够重叠,实在是有些过于有缘份了。
李璟说了不少时间,见天色已晚,便告辞了。
她喜欢那个世界,那个有无限可能的世界,即便她只是一个平民,一个社会的底层,她也喜欢那里。
在那里她是一个人,在这里她是一个奴才。
祝余听得糊里糊涂的,等人走了,问,“格格,咱们认识什么西林觉罗格格吗?”她怎么没有一点印象,至于后面说的什么陈斐,她更是没有印象。
于穗岁将墨水干透的九九消寒图卷好,放在一边的紫檀灵芝图的八角卷杠里。
“娘不认识正常,我都不记得了,可能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于穗岁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跟她见过面。
也许见过,也许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祝余想了想,她也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格格的,这有可能是在什么她不在场的时候,认识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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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雪大,四爷住在茅草屋里,上边还是加固了一下,免得雪堆起来,压垮了茅草,房顶没了。
苏培盛升着火盆,可着房子的门窗还是有些漏风,四爷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坐在榻上。
榻边也放着一个火盆。
“主子爷,府中福晋来问爷什么时候回去,要过年了。”如今都腊月二十了,再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
主子爷必定不可能在这里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