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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谢南枝在为太子办事,却始终觉得此人藏头露尾,不堪信任,此时打量他的目光也带几分审视。
他这副诘问的态度,明摆着对谢南枝有所怀疑,连另一侧坐的书棋听了,面上都显出几分气恼来,刚要开口,就听谢南枝不以为意一笑。
“我知纪大人对我有所不满,想来暗部跟着我也是大材小用。”他直截把这一层挑明了,真心实意道,“不如我给大人指条明路,去查一查那云中张家这两日的动向。”
张家?
纪廷并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只以为他想借机把自己支走,抱着手臂冷硬道:“殿下给我的指示是时刻看着你。”
言下之意是他不会离开半步。
谢南枝听了,也不多言,只遗憾道:“那便不强求了。”说罢,不紧不慢合上了车帘。
还站在原地的纪廷:“……”
如果他执意要劝,纪廷一定不会动摇,但他这副言尽于此,你不听也不关我事的样子,反倒让纪廷生出点一拳砸在棉花上的烦闷和无力感。
他心中无法抑制地浮现疑窦,不禁开始怀疑,那张家是否确实藏有猫腻。
车马已然带着规律的声响,“哒哒”走远。
他思来想去,还是招来了影卫,下令道:“去探探张府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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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谢南枝再离开崔府时,就察觉身边跟着的那几道若有似无的影子不见了。
他猜到应该是纪廷有了不小的发现,不过把这些人支开,正好方便实施他后续的谋划——不然梁承骁整天叫人守着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从崔府到外头的大道要走一段小路,平日总有贩夫走卒来往,这一天却格外的静,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无。
书棋没察觉环境的异样,还在嘁嘁喳喳同谢南枝说起崔府那只神气的鹩哥。谢南枝耐心听着,偶尔回复一两句,不用声色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一直快到道路尽头,即将看见路旁停泊的马车时,两侧隐蔽的巷子里忽然窜出一个蒙面的大汉。书棋走在前头,眼睁睁看他狞笑着往衣襟中一摸,竟掏出把寒光铮铮的匕首,向两人刺来!
大骇之下,他瞪圆双眼,嗓子像拿布条堵住了,足足两秒之后,才想起要惊叫:“啊——”
……
公良轲今日下完值,也到崔郢家中看望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