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柔宜顿感受辱:“我才不是那种?人!约定好的?秘密,我怎么会说出?去呢?”
斐斐走在前头,嘴角偷偷抿出?甜笑,语气却很正经:“不行的?,这份功法只有女人能练,生?息也只有女人能感悟,男人不能。”
“这是为何?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的?事情多着呢。”斐斐撇了?下嘴,“男人能娶老婆,能当?城官,还能继承家业,女人能吗?既然女人不能,那只有女人能感悟到男人感悟不到又怎么了??男人有那么多东西女人都没有呢,凭什么女人有的?男人没有,就得立刻分给他们?公倒是平了?,母怎么不平?”
凤柔宜嘟哝道: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长幼有序呀……”
“什么长幼有序,铸剑宗少宗主是你?大哥没有错,可你?其他几个哥哥都各司其职,有自己?的?事情做,你?呢?你?连凤火都驱使不了?。”
斐斐质疑父兄对?自己?的?爱,凤柔宜立马反驳:“这怎么能一样,女儿家家的?,哪能像男人那样喊打喊杀?我只想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以后找个心爱的?如意?郎君为他生?儿育女,这就够了?,像你?这样四海为家,虽然也很有趣,可是等你?老了?,难道不会感到寂寞吗?”
斐斐:“……你?知不知道,生?孩子很危险,即便是修者都可能因生?产而死,更何况是普通人?”
凤柔宜摇头:“可是我娘生?了?我们兄妹五个呀。”
“所以她才没你?爹活得久。”
凤柔宜鼓鼓腮帮子:“我觉着你?这样想不好。”
“你?的?想法才是荒谬。”
指望着嫁人获得幸福的?想法根本就是胡扯,如果依附男人才是幸福,那斐斐宁可永远不幸,这样的?幸福谁爱要谁要。“你?娘嫁给你?爹,她很幸福吗?铸剑宗那些嫂子们,她们很幸福吗?”
第92章
幸福的柔宜娘,生了五个孩子后死去,幸福的嫂子们,每天在家洗衣做饭养育孩子伺候丈夫。如果躺着生孩子做奴才就是幸福,那为何男人怎么不拼命追求幸福?
不夜城的生活令斐斐明白一个道理,男人抢破头的才是好?东西,权力、地位、金钱,一切安于室的都?是枷锁与训诫,是对女人潜移默化的驯养,最可?怕的莫过于被驯养的女人宣誓效忠主人,将不堪忍受的同性伙伴视为仇敌。
有?件事斐斐一直弄不懂,女人与男人为何思想差异这样大。
不夜城中的倡伎们见识到了无?数卑劣的男人,但当极乐不夜城得到自?由,她们可?以重新生活时,仍然有很多女人选择跟男人走,在她们心中,这?些男人与其他?男人不一样,是“好?男人”。可?蜂窠中的男倡,明明前去寻欢作乐的多是同性,少见女人,但就因为这?为数不多的,将他?们视为玩物的女人,便令他?们开?始仇视女人,认为天底下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人受到男人伤害,想的不是如何报复,而?是“擦亮眼”,再找个“好?男人”,继续“相信爱”,甚至会伤害自?己来使对方痛苦;男人一旦受到女人伤害,哪怕只是擦破点油皮,都?要立刻将全体女人当作虚荣、肤浅、无?情无?义的贱人,恨不得天底下女人死绝——斐斐不懂这?是为什么?
一个女人受到悲惨的命运,男人们想的是编排她的香艳事迹,意淫她的身?体媚态,反过来一个男人受到悲惨的命运,女人们却一窝蜂涌上去用爱与温柔感?化抚慰——这?又是为什么?
把共情男人的能力与泛滥的同情心用在同性身?上,怎么就比心疼男人难?
雌性妖兽与人类女性截然?不同,它们生而?强壮、自?由、顽强,疾风能够咬死非自?愿生下的幼崽,当车吞噬雄性作为食物,就连还小的九霄都?充满攻击性,从不畏惧从不退缩,如果人类女性如雌性妖兽那样有?血性,何至于数千年来被压迫至此?
世俗的教导中,告诫女人要认命,要吃苦,要以被男人爱为荣,于是前仆后继的女人为了获取认可?背叛自?己的性别?,仿佛没有?男人人生便不算完整,而?男人永远只想着飞黄腾达,顶多是在权势富贵到手?之余,多睡两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柔宜,你?娘死得这?样早,就是为了这?样的幸福么?”
山腹寂静,斐斐的声音并不大,却振聋发?聩,“人如果没有?活着,死后就算得到再大的荣耀又有?什么用?别?忘了,你?爹还在密室里偷偷养了一个女人。”
之后凤柔宜许久没有?说话,斐斐以为是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令她意识到她爹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对她娘矢志不渝,却不曾想,凤柔宜并非因她的话羞恼,而?是陷入之前的疑惑中。
早在密室看见那个女人开?始,她就忍不住失神,盯着对方瞧个不停,但要她说出为何如此关注,凤柔宜又给不出理由,思来想去,只觉得熟悉,下意识想要亲近。
可?惜当时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想,现在斐斐重提,凤柔宜便不受控制地思绪飞走,好?一会儿,她问斐斐:“你?说……为何要给她戴上面?具?”
斐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之后回?答道:“也不一定就是别?人给她戴的,可?能是她自?己戴的,反正无?论如何戴面?具无?非就那么几种原因,丑的不能看,美的不给看,再不然?便是怕被人认出来。”
可?凤宗主都?已经将那女子囚于密室之中,难道还怕有?人闯进去?
什么人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囚于密室还要把脸遮挡住?
“从她脚上的锁链可?以知道,自?愿戴面?具的可?能性很小,柔宜,无?论你?爹在你?心目中有?多么完美,无?论他?有?什么理由,他?终究是把一个女子用锁链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密室之中。”
凤柔宜沉默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她不愿相信爹爹是这?样的人,她想说爹爹一定有?原因才这?样做——可?就算有?,又怎样呢?到底是做了,不能不让人说。
两人走了许久也不见台阶有?尽头,反倒是累得七荤八素,额头汗水不停,斐斐抹了把汗:“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自?己快要化了,你?好?歹也是铸剑宗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你?爹的锻造室有?密室,密室里又有?密道?”
柔宜摇摇头:“爹爹他?从不跟我说这?些事。”
两人休息了会儿,如今回?去的路必然?是不通的,刚下来时斐斐便检查过,打开?的地板瞬间合上,密不透风,想原路返回?不可?能,更何况密室里说不定凤宗主早已回?来,即便上得去,到时打个照面?该如何是好??
只能往下走,而?且石壁上每隔一小段就有?姐姐留下的记号,只是斐斐没有?告知柔宜。
休息片刻,两人继续前行,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反正除却斐斐手?中的提灯外一片漆黑,一点光线都?没有?,亦不知岁月,走累了便坐在台阶上歇息,期间小睡了十几次,照顾到凤柔宜的体力,前进速度并不快,斐斐始终态度坚定,她相信按照姐姐的记号前行就一定会有?出路,女萝留下的痕迹成了指引她继续前进的风向标,也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