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而已,他就说出心悦的话,未免太过轻浮,对姑娘家也不够尊重。
但当下听到母亲的话,再见母亲空了镯子的手腕,王颐又想起那时见到的人,觉得天真的热起来了,弄得人心也燥。
他还是第一回见着一个姑娘,挪不开眼的。
她笑起来真好看啊。
王颐掀开车帘一角,看向街边热闹来往的店铺,不断默记着藏香居三个字。
微风抚平面上红意,他不由得轻轻笑起来。
*
卫陵因臂膀有伤,被看管在破空苑中,一日三餐都送到跟前。
起身一气喝完当归鸽子汤,又将肉啃吃掉,等残食收拾去后,他擦净手,将帕子撂开,重新躺回摇椅,仰面望着密密匝匝的梨树叶子,热光从浓荫罅隙漏下斑点,浮在眼上,刺了下,他侧过脸,睨到阿墨。
“待一旁去,别在我眼前立着,倒显得你在看我坐牢。”
阿墨觉得委屈,却不退一步。
“三爷就体谅体谅小的,国公夫人让我看着您,若您再跑出去,是真的要将我卖了。以后谁还给三爷跑腿,谁给三爷尽忠,谁给……”
“行了行了。”
卫陵不耐烦起来,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道:“我这样子怎么出去?”
阿墨可不敢辩言:哪怕您只有一条腿,要是想跑,谁也拦不住啊。
他也没站了,找个犄角旮旯地蹲着,让三爷眼不见心不烦。
清净了。
卫陵转头阖上眼,躺着睡觉。
没过会,脑中却冒出一个时辰前王颐的话,说是不喜欢表妹,可那样子又不像,那到底是不是?
但想到这,卫陵就觉自己奇怪,怎么想起这事了?
他才见过表妹两回而已。
第一回她见着他就难过地很,连句话都没和他说。
第二回更是隔的远远地看了眼,也还是没说话。
似乎当时并没什么特别,但回想起来,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再加上这回若邪山的事,更让他心里梗着什么似的,想要知道为何自己养的狗竟听她的话?
他真的不想出府去,现下能百无聊赖地,像个废人一样躺在这里养伤,就是想着伤好后,寻个机会去问表妹,好解了心里疑惑。
毕竟拖着只不能动弹的手臂去,也太难看了些。
想着,没忍住侧翻个身,差些压着手臂。
“三爷,小心手!”
身后阿墨喊道。
“闭嘴,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