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的妙曲幽然,飘然而出。
老鸨风情地扭着腰,殷勤地给琳琅他们安排了贵宾席位,美酒佳肴如流水般摆上。
风韵犹存的老鸨颇有几分姿色,身材火辣,凹凸有致,好似熟透的水蜜桃,目光炽热,紧紧锁定琳琅。
含情脉脉的眼波轻轻掠过如玉公子凸显的喉结,一颗心缓缓定下。
眼前的少年郎漂亮得不行,老鸨起初以为是姑娘女扮男装,但那处喉结分外明显。
二楼弹曲的风秋雨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从不接客。
但楼里其他姑娘飞蛾扑火一般拥上来,恨不得贴身伺候,以身相许。
“几位公子,光听曲有什么意思,奴家叫几个漂亮姑娘过来陪酒,包公子们满意。”
老鸨笑靥如花,暗叹自己已非青春娇娘,否则她定然要亲自上阵。
叶鼎之脸色微变,瞅了眼琳琅,刚想谢绝这份热情,却闻得一声:“甚好。”
此声并非出自他人,而是琳琅所言。
百里东君如坐针毡,闻此一言,呆若木鸡,琳琅这是想干什么,还叫姑娘来啊。
司空长风依旧沉浸在袅袅余音之中,轻声呢喃了一句,说了点什么。
楼上弹曲的女子睫毛轻颤,如蝴蝶振翅,随即停止弹奏。
琴音戛然而止,婀娜多姿的歌舞旋即登场,琳琅独辟一间雅室。
美人如云,琵琶铮铮,酒香四溢。
司空长风见琳琅被两位美人如众星捧月般争相喂酒,风流倜傥。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如坐针毡地将凑上来的娇娘隔开,面红耳赤,脸色真是精彩纷呈。
司空长风身旁的娇娘眼睁睁看着为美男子喂酒的机会被其他姐妹抢走,又见跟前的公子生得高大英俊,心中颇为满意。
她巧笑倩兮凑上前,准备喂酒,却被司空长风惊恐地躲开了,莫名的尴尬起来。
“好生不解风情!”
娇娘委屈得犹如被雨打落的梨花,泪光点点,惹人怜爱。
司空长风一时手足无措,正欲寻个托词脱身,外边蓦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女音。
“持长枪的少侠可在?我家小姐有请。”
在这百花楼中,能被冠以“小姐”之名的,唯有洁身自好的花魁风秋雨。
司空长风忆起先前耳闻熟悉的曲调,不由自主地应道:“我在……我这就出来。”
委屈的娇娘扁了扁嘴,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愈发我见犹怜,恰似风中颤栗的娇花。
琳琅见状,随手抛出一锭金子给她,娇娘瞬间转悲为喜,心中亦不再羞恼。
因琳琅的俊美倜傥以及随意掷金的豪爽,美人们纷纷如彩蝶般殷勤地侍奉。
有的斟美酒,有的剥葡萄,有的摇花扇,有的吟小曲,使尽浑身解数,只求博君一悦。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彻底松了一口气。
灯红酒绿,美酒香脂。
清风徐来,酒意渐消。
琳琅瞧了瞧时辰,带着他们离开。
司空长风披头散发地从风秋雨的阁楼里出来,引得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瞠目结舌。
尤其是前者,那副震惊的模样,仿佛能吞下一颗鸡蛋,司空长风面红耳赤,百口莫辩。
几人风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到分别时,百里东君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看向琳琅:“……你以前也逛过花楼?”
琳琅颔首轻笑:“姑娘们多可爱。”
百里东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眼中,百花楼的姑娘们如饿虎扑食一般,恨不得将琳琅生吞活剥。
叶鼎之望着眉眼如画,雌雄难辨的琳琅,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脱缰的野马,愈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