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樵抬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姜晏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仿佛是他想多了。
他知道她这是故意跟他磕上了,两边太阳穴隐隐的疼,介于要给她专心处理伤口,干脆懒得再吭声。
十几平米的医务室里突然冷了下来,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姜晏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靠进椅背里,偏头望向窗外。
渐入初秋,午后的风里还带着一股燥热。窗外有成排的香樟树,阳光在茂密的树丛中跳跃,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细微的声音里,忽然让人有一种时光悄然流逝的怅然。
手上时不时传来一阵纯痛,她稍稍眯起眼,蹙着眉,闷不吭声的挺了过去。
到底是男人,力道有些不准。但她能感觉到,他怕弄疼她,手有些微微轻抖。
她回头觑面前的男人一眼,他面庞白皙,棱角分明,额前垂着几丝柔软的碎发。典型浓眉内敛的双眼皮,鼻梁高挺。认真做事时的神情,不自觉的轻抿着薄唇,更添了几分魅力。
他一言不发给她擦伤口的模样,与她记忆里那个清高的男孩仿若两人。或是大门大户养出来的公子哥,身上总有那么一种贵气凛然。这样的男人,换作当年,他要是为一个女生做这种细心的事,肯定能羡煞一大片人。
白色的绷带在她手上缠绕了几圈,沈樵似乎有所意识,突然抬眸,漆黑黑的目光正好撞进了她毫无防备的眼睛里。
姜晏条件反射的眨了下眼睛,像是要掩藏什么。表情却依旧平静。
她低头看自己被包的像粽子的手,手廓边还打着一个潦草的结。
一看就是男人的手法。
沈樵扔了手里的棉签,完成了某种任务一般,放松摊靠进椅子里,习惯性摸了支烟衔在嘴里,“待会儿让医生给你开消炎药。”
姜晏眼眸转过去他那边,本想说什么,却看见他刚掏出来打火机,又重新插回了裤兜里,咬着烟站起了身,“我出去抽支烟。”
她抬眸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一句:“不洗手?”
他的手刚给她处理过伤口,现在又立即抽烟。
她印象中,他似乎是个在细节之处极度讲究的人。
沈樵仿佛没听清,脚步慢了下,偏头睨她,“什么?”
她看他一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
沈樵没有再回来,姜晏等医生回来拿了药才离开。
回到休息凉亭的时候,简晴在等她,其他人已经离开了。
本来是商量好骑马累了就去旁边台球室打台球,姜晏的手突然受伤,肯定是玩不了了。
姜晏是被简晴勉强拉出来的,现在又因为自己受了伤,简晴心里过意不去,便要他们去玩,她不参加了。
“多大点事儿,想玩就去。”
“我刚听沈樵说伤口很深,他让我提醒你小心碰水。”
姜晏没有说话,在靠椅上躺下,让服务员送来了一杯温水,服下了消炎药和止痛药。
“姐,我问你件事儿。”简晴在她旁边坐下,胳膊支在茶桌上撑着下巴看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