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儿只觉寒毛倒竖,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前方突然亮起了幽幽的光,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空地中央摇曳,竟是林磊的老母!
只是此刻的老妇哪里还有半分慈祥,她身披黑衣,脸色惨白如纸,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双足如僵尸般缓缓挪动,竟是在跳着某种诡异的舞蹈!
周月儿惊骇莫名,急欲上前查看,却被王予一把拉住。
只听他沉声道:“且慢,妖气太重,恐有埋伏。”
二人屏息潜行,隐入草丛,只见空地四周,竟还有无数村中的鸡鸭鹅狗,甚至连猫都在场。
它们兀自发出低吟,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与老妇一同摇头晃脑,舞姿僵硬狰狞。
王予眉头紧锁,低声道:“这些畜生,竟也被妖邪控制,成了它的傀儡,看这阵仗,只怕还有更多村民被蛊惑,不知所踪。”
周月儿心中一凛,颤声道:“若是如此,我们岂能袖手旁观?须得想办法解救他们才是!”
王予摇头道:“这妖邪能影响人畜,法力非同小可,我们须得先弄清它的来历,方能对症下药。”
正说间,老妇的舞姿愈发诡异,口中的吟唱也渐渐清晰:“尸山血海,人畜无踪,妖婴当道,万鬼攻心……”
周月儿毛骨悚然,再也按捺不住,一跃而出,喝道:“妖孽休得猖狂,快快现形,受我一剑!”
老妇猛地扭头,瞪视周月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下一瞬,无数鸡鸭鹅狗竟齐齐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黑影,直扑周月儿而来!
周月儿大惊失色,连忙拔剑格挡,只听“当当”几声脆响,竟被震得连连后退。
就在危急之际,一道青光疾闪而过,将周月儿护在身后。
王予朗声道:“妖婴鬼祟,休要伤人!你我有缘,不如现身一叙,何须戕害无辜?”
空中黑影骤然消散,老妇也轰然倒地,晕厥过去。
四下顿时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王予缓步上前,将袖中符纸贴在老妇额间,低声念咒。
片刻后,老妇呻吟一声,竟慢慢苏醒过来,神情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二人。
周月儿过去搀扶,柔声问道:“婆婆,你可还好?可记得适才发生了何事?”
老妇茫然摇头,哑声道:“我……我只记得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小婴儿,又哭又闹,吵得我心烦意乱……”
王予与周月儿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王予沉吟道:“看来这妖邪与梦境有关,善于蛊惑人心。”
周月儿点头称是,扶起老妇,向王予抱拳道:“还是要多谢王道长搭救,若非你在此,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
王予淡淡一笑,道:“郡主客气了,你我本就是同路人,自当互帮互助,眼下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送林婆婆回去,再去村中走访,看是否还有其他受害者。”
周月儿应了一声,与王予搀扶着老妇,缓步离去。
空地上,鸡鸭鹅狗渐渐苏醒,却再无半分异样,只余一地狼藉,昭示着这诡谲的一夜。
红日初升,晨曦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金辉。
王予与周月儿早已梳洗完毕,正在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