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山势低缓蔓延,景色优美。但是光凭这些,它们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所处的准确位置,只能根据自身能量的恢复,判断出这里的确是阿特兰提斯。
“砰!”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力量,安妮慢慢悬浮到半空中,全身腾起一团团光雾,黑色的羽翼瞬间展开,额头的火印忽隐忽现。尽管身体并没有像战斗形态时那样庞大,依然让人产生一种冰冷的感受。
似乎发现爱丽丝对她的这个形态很不适应,安妮不得不用拟态将全身的气息小心地隐藏起来,一对翅膀像大伞一样被收到背后,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记得之前不是从这里离开的。”已经恢复成精灵形态的爱丽丝朝四周看了看,突然指着前面大声道,“那边好像有一个骑士,咱们可以过去问问。——咦,这个人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
这么荒凉的对方会出现骑士?
安妮和皮杰循着她的指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身披甲胄、手握长剑的骑士身影出现在前方的荒野之中,而且似乎受了什么伤,正一瘸一拐朝前走着。
“杀人啦!别过来,杀……杀人啦!”
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个小时之前,这声音还曾经在皮杰和两个女人的身边聒噪不止。随后,一个魁梧的身体从长草丛中站起来,同样一瘸一拐,朝着小河的方向挪去。
塞姆。
哈士奇迅速跑过去,但是安妮的速度显然比他快得多,一个黑色的光球从细嫩的手掌中飞出,一下子打在了骑士的后背上。
后者径直飞出了好几米远,晕了。
可当皮杰跑到近前,好不容易用狗爪子将这个倒霉的家伙翻过来之后,却发现这也是一个老熟人,竟然是原初位面那个调查官,黄炎城城主的儿子。
该死!
皮杰忍不住暗骂一声。两次位面迁移,竟然每次都这样拖泥带水。
安妮使用了一个简单的治疗术,将两人身上的伤除去。在这过程中,塞姆断断续续讲出了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原来这家伙下定决心和她们一块儿走,结果去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一行人鬼鬼祟祟地朝荒野中走了,于是他也好奇地偷偷跟了过去;这一幕又刚好让年轻的骑士看到……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位面通道打开的时候,两人也被吸了进来。
“这样也好,除了黄炎城以外,别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呢。”塞姆一脸憨笑地看着安妮,似乎觉得很幸福,“放心,我已经在家里留下了字条,上面说我和别人出去做生意去了。”
这个笨蛋!
……
菲尼尔公国的边陲小镇,今天莫名其妙地来了几个奇怪的客人。
与平日那些出现在这里的形形色色的小队不同,眼前这一行人穿着得体,毫无风尘仆仆的气息,而且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类少女和一个雌性精灵,这可是一件稀罕事。
这个小镇位于一个大盆地的边缘地带,因为有山脉阻挡水汽,降水还算丰富。但是除了这方圆百里的范围外,别的地方要么是崎岖的山路,要么就是连绵的沙漠。
这些恶劣的自然条件暂且不说,单说山林中那些形形色色的魔兽,以及沙漠中时常出现的杀人越货的地精劫匪们,就足以让许多人对这里望而却步。
而眼前的这几位,既不像是那些没有任何本领、为了游历而游历的吟游诗人,也不像是装备精良、为猎杀魔兽获取晶核而来的冒险者团队们,更不像见钱眼开的商队——除了这几类人以外,镇民们还真不知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吸引什么样的人。
“我说,最近到底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会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到咱们镇子上来?”体型高大的牛头人坐在屋子旁边的阴影里,一边看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一行人,一边忍不住地低声重复道,“嗯,一波又一波。”
他旁边的侏儒兄弟显然听明白了这家伙话里的含义。在这个鲜有姑娘经过的镇子,能够出现眼前这么漂亮的人类小妞,让雄性们想入非非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他们并非完全意义上的人类,但是审美却和普通人类没有差别。
“怎么,看上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妞了?嗯,确实不错,可惜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动不了。”
“什么啊,我说的是背着骑士的那个,”牛头人满脸陶醉,“丰腴的身材和磅礴的力量,大地母亲肯定将最好的东西赐予给了她。什么,竟然是个精灵?天啊,我没看错吧。”
本来从体型上判断对方同样是一个牛头人,但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力量极大的女人竟然是个精灵,这让牛头人铁匠感到有些崩溃。
这家开在镇子最边缘的打铁铺,和小镇天然隔了一段距离。之所以把铺子设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乏某种阴暗的心理作祟,只是从来都找不到机会罢了。
而这次,之所以他们打消了这种不良念头,除了因为对方有一个魁梧的男人和一个魁梧的精灵外,最主要还是因为旁边的霜狼。事实上他们只见过一次霜狼,眼前的这个和上次在冒险者团队中见到的那个相比,个头未免小了一些,但是眼神却是如出一辙的冰冷。
皮杰很庆幸阿特兰提斯没有哈士奇这种生物,要不然自己的老脸还真没处放。
当一行人从铁匠铺前经过的时候,塞姆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这两个模样怪异的铁匠。虽然提前知道了在这个位面会有许多从没见过的生物,但是真正看到了却又不免心惊。乖乖,牛头马面啊。
……
波尔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许多奇怪的情景,还有许多奇怪的生物。他甚至看到了传说中的魔鬼和天使,以及至高无上的神灵纷纷陨落的情景。
尽管是在梦中,波尔斯仍旧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太过荒诞了。他是只对现实感兴趣的人,如果说还有些情怀的话,那便是尽力去维护心目中所谓的公正了。正因为如此,对父亲那些经验性的谆谆教导,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但是信念一贯坚定的自己,又怎么会产生这么荒诞不羁的梦呢。几乎本能般地,波尔斯想要醒来。他尝试着去唤醒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终于像是冲破了某个结界一般,获得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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