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瑶听得目瞪口呆,之前一直保持得很好的温婉气质总算是破功了,这些话从顾华菁的口中说出来,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
可是细细想来,似乎……还真有些道理……
“只是我这身子也喝了不少药了,总也不见好……”
“二嫂若是信得过我,我这里倒是有一副药粥的方子,对气虚血亏十分有效……”
“如此,嫂嫂先谢过妹妹了。”
杨佳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气质,言语间也对顾华菁十分信任的模样,只是她总也忍不住,会时不时用余光瞥顾华菁一眼。
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顾华菁这性子真不难相处,杨佳瑶连着陪了好几天,都觉着她是个特别令人觉得舒服的姑娘。
别说任性骄纵了,连一句让人感到不适的话都没有说过,一直都是温和可亲的态度,完全就是个讨喜又可爱的姑娘,白家那些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了?
顾华菁后来真给杨佳瑶送了一份药粥的方子。
双参补粥,用泡发切片的海参和红参片、糯米煎煮成粥,再入少量的鸡汤,放一些盐做调味。
这种粥能益气滋阴、延年抗老,十分对症杨佳瑶的症状。
不管杨佳瑶用不用,顾华菁反正觉得这是她的一份心意,要知道她初来乍到顾家,多亏了有杨佳瑶陪着她说一些话,令她十分迅速又自然地融入了自己的身份中。
这也算是报恩吧?
顾华菁自顾自地点点头,托着脑袋回想她听到的那些消息。
白家自然是不想吃亏的,可他们也没料到顾家居然这么不顾情面,甚至没想顾忌顾华菁的名声而忍气吞声。
这是顾华菁之前特意强调的,她不想息事宁人,没这么好的事情,欺负完了就算了?她也没想过以后再找个婆家什么的,白家从前那样苛待自己,她怎能就这么算了?那顾家的脸面和傲气往哪里放?!
顾华菁说这些的时候,顾源裴的眼里竟出现了点点晶莹,吓了顾华菁一跳。
知道顾源裴是心疼自己,顾华菁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爹爹和兄长同意。
顾家将事情闹大了,上面自然会重视起来,顾源裴一品文官,在朝中的分量可想而知,别家若是攀了亲戚,必会好好儿地供起来,白家竟然如此苛待?
朝中上下无一不觉得蹊跷,只当是白家瞧不起文官出身的女子,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白家也被文官集体针对着。
白家有口难言,他们说顾家是耍了手段将女儿嫁过去的,别人信都不信,顾家什么身份?白家又是什么身份?要说白家耍了手段将人女儿娶过去还差不多。
白家心一横,押着小厮去衙门,指证顾华菁不守妇道、败坏门风。
顾华轩不疾不徐地去作证,说明当日的情况,又请了京兆府衙里的官差作证。
“我那可怜的妹妹被冤枉,他们白家屈打成招,逼着她签字画押,这是朝廷命官的内宅妇人做的事情?!我妹妹娇娇弱弱一个女子,被她们用瓷片划伤,被按在地上,我这个做哥哥的想起来,恨不得在堂上一头撞死为她鸣冤!”
衙门里的人立刻紧张起来,他们要真让顾华轩在这里往墙上撞,别说撞死了,就算撞伤了,事情也会棘手起来。
况且现在已经非常棘手了!
两位京兆府衙的官差出来作证,那日顾华菁确实没有招认,白家女眷逼着她签字画押。
口供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顾大人可是朝中重臣,顾家的闺女那是捧着宠的,白家居然这么不知好歹?还栽赃诬陷人家闺女的清白?
白家见情况不妙,白老爷请了人上门做说客,顾家连门都没给开。
“老夫人,老爷说、说若是这事儿再不了结,恐怕不仅会让白家的名声毁于一旦,连带也会牵扯到二弟……”
杨佩佩不安地绞着丝帕,不敢走近白老夫人周围。
“顾华菁这个贱人!她怎么就不死呢!她天生就是我们白家的克星,就是生来跟我们作对的!”
地下又开了一朵瓷花,碎片溅到杨佩佩的绣鞋上,她却不敢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