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终于结束,虽然此次诗会很成功,蒋畴和王家也投入了大量资源,但无论是赵文景,还是蒋畴,都很明白,从战略意义上来讲,诗会失败了。
诗会不是目的,赢得薛清的欣赏,才是目的,从这一点看,搞出了东海书院的魏容,才是最终的胜者。
诗会结束后,薛清特意把魏容,蒋畴两人,单独留下。
蒋畴有些激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虽然魏容看起来很强大,但他蒋畴在官场浸润,深耕十余年,也不是吃素的,这次的通判官职,他发誓要全力一搏,不枉自己这些年来的辛苦。
眼看周围再无旁人,薛清对两人温和地一笑,
“魏容,蒋畴,你二人的才华,老夫都看在眼中,也明白你们心中想法,坦白跟你们说,老夫打算在你二人中,挑选一人,接替海州通判,”
“只是……,你二人各有优势,老夫也难以取舍,这样吧,恰好老夫最近遇上一桩难事,以一月之期,你二人谁能帮老夫解决此事,老夫就向朝廷举荐谁,为下一任海州通判。”
魏容,蒋畴两人,静静地听着。
薛清摸着胡子,眉头紧锁,“就在前日,有五万匹布,在扬州府被贼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现在的难题是,西军将领刘光世,礼部员外郎杨邦乂,都找到了老夫这里。”
魏容,蒋畴听了,都吓一跳,五万匹布,这可不是小数,换算成铜钱的话,就是二十多万贯,这么贵重的物资,一下就被贼人劫走了,这影响,比当场梁中书丢了生辰纲,还重大。
“西军要对西夏作战,需要布匹,而礼部需要筹备对辽国的岁币,也需要布匹,扬州府那边暂时指望不上,只能想办法在海州解决。”
“但老夫测算过,海州所有布商,全力生产,一月最多也只能造出五万匹布,也就是说,只能满足其中一家需求,”
“现在西军和礼部,各不相让,对此,老夫也无计可施。”
“此事,不知你二人可有良策?”
蒋畴有心表现,薛清话音刚落,他便抢着开口,
“老大人,下官以为,想解决此事,无非两个途径。”
“其一,找到那伙贼人,把布匹夺回来。”
“其二,去其他州府,采买布匹,填补缺口。”
薛清看了蒋畴一眼,
“西军的军需官,不止刘光世一个,礼部筹备岁币的官员,也不止杨邦乂一人,其他州府的布匹,各有定额,早就预定完了,
淮东南路这边,除了扬州,就是你们海州,商业发达,有解决此事的希望。”
蒋畴脸色一黯,得,去其他州府买布的计划,破产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
“敢问老大人,可有那伙贼人的线索?”
薛清叹了口气,
“据扬州府禀报,那伙贼人大约五六百人,十分的悍勇,领头的叫什么王寅,邓元觉,刘赟等等,
老夫总觉得,这个王寅有些耳熟。”
居然是方腊一伙人做的!
魏容心中腹诽,急忙向薛清禀报:“老大人,这个王寅,就是东海王氏钱庄案的幕后黑手,此人诡计多端,狡诈如狐,王氏钱庄有十余万贯存银失踪,至今没能找回。”
蒋畴听了,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王氏钱庄的案子,闹得很大,他也听说过,连魏容都抓不到这个王寅,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还是要跑到扬州去抓人,
此事,难如登天。
其实也有一线生机,那就是不惜血本,以高价,去各地采购布匹,然后平价卖给礼部或是西军。
但这样一来,怕不是要赔上几万贯钱?
想到这里,他对薛清,不免有些怨气,
不想推荐本官,直说便是,何必用这种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