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煜的目光轻轻转向沈云说道:
“这位郎君也姓沈,和沈队正乃同姓。”
言罢,那位年轻人风度翩翩地转身,对沈云行了一礼道:“在下叶邑沈奕,见过沈队正。”
杜煜接着介绍沈云说道:
“沈云父亲曾在禁军中任校尉一职。”
闻得此言,沈奕问道:“敢问沈队正的郡望?”
沈云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沈某出身洛京,非世家大族,仅为庶族一员。我阿爷是因为武技出众,才被宣武皇帝简拔担任校尉的。”
听到沈云这么说,沈奕就没有继续追问了,但是也没因沈云出身卑微而生的轻慢之意,反而看着他问道:
“沈队正,何以独独认为招福寺刺驾一案应为我等侦破之首要?”
为什么?总不能说因为法华寺的案子是自己犯的吧?
面对沈奕与杜煜那双双探究的眼眸,他不得不强作镇定说道:
“回禀令尹大人,属下斗胆以为,招福寺一案,其波及之广震撼朝野;其性质之恶劣,更是触目惊心,那此刻竟然挑战皇威。此案不仅关乎太后安危,更牵涉国本动摇之虞,是以,当为我等缉凶破案之首要任务,刻不容缓。”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官方,沈云又说道:“刺驾之案,犹如利刃悬于国门,昔时因大军整装待发,朝堂之上,为稳军心民心,故将此惊天秘辛暂且搁置,而今,洛京城内,阴霾笼罩,命案接踵而至,人心惶惶。若能破了刺驾悬案,或许能震慑宵小。”
沈云的回答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但又不得不说话语间却夹杂着政治正确。
无论如何,事关天家,如今朝堂又是以窦太后为尊,主上年幼,太后垂帘权柄在握,却突遭刺杀,此事之蹊跷,足以让人心生疑窦,浮想联翩。
窦太后表面上对此事似乎并不上心,但谁知道她老人家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杜煜,身为朝中重臣,自然消息比一般人要灵通,他早就知道窦太后把皇城司指派给了身边的大长秋曹腾,负责暗中查案的事情了。
杜煜咳嗽了一声,他放下手里的竹简,缓缓言道道:
“既已至此,便从招福寺刺驾案开始查起。”
言毕,他目光深邃地扫过二人,继续吩咐:“自明日起,你二人各领精锐,手持本府令牌,分头行动,务必细查此案,不遗丝毫线索。”
沈云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他沉吟片刻,方才谨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恳切:“大人,属下心中有一事相求。七日之后,乃是雍王府入幕选锋之日,此乃属下多年夙愿,望大人能予成全,让属下得以参与。”
杜煜闻言,眸光微转,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而深邃的笑意,轻声道:“此等大事,本府岂能不知?你尽管放心筹备,雍王府的入幕选锋,本府亦会亲临观战,可需本府向雍王举荐?”
沈云闻言,心中感激,却更添了几分坚定,他拱手一礼,言辞恳切:“多谢大人厚爱,但属下心意已决,此战,我欲凭自身实力,一展所学,不愿假手他人。”
杜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好!有志气,本府便成全你这份傲骨与决心。自今日起,你除却日常查案之责,余暇之时,尽可自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