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又往前一步,“恒王让你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沈初又往墙上靠了靠,想了想,笑了。
“他让微臣弹劾你,微臣宁死不从。”
“这么说本皇子该感谢你?”
“倒也不必,六殿下若真心想感谢,请忽略微臣即可。”
她笑眯眯拱手,准备离开。
裴渊伸出玉骨扇挡住她的去路,微微前倾,声音含笑。
“小沈大人不如考虑投靠本皇子?”
沈初抬头,诧异看过来。
“投靠?六殿下在向微臣表露您不甘于只做一个皇子的野心?”
“不可以吗?”
“六殿下就不怕微臣不愿意,然后向太子或者恒王告密?”
“你会吗?”
裴渊脸上仍旧是漫不经心的笑,仿佛并不在意她是否告密。
沈初默然。
当然不会,要告密刚才在恒王府就讲了。
“所以,小沈大人的答案是?”
“沈初只是区区六品御史,为人愚钝,六殿下为何如此抬爱?”
裴渊用玉骨扇轻轻拍了拍沈初的肩膀,“能在殿试中当着皇帝和各位主考官的面,侃侃而谈天下大势,十六岁就摘下状元郎的桂冠,小沈大人怎会愚钝?”
顿了顿,他又恢复不正经的轻笑,“再说,咱们一起扳倒了三皇子,如今也算是拥有共同秘密的盟友了。
盟友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
沈初轻轻推开玉骨扇,呵呵,“殿下所谓的互相帮助是砒霜逼供?”
“啧,本皇子不过试探一二,小沈大人小气了。”
小沈大人表示自己就是很小气,“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初告辞。”
“别动。”
玉骨扇压在了她肩膀上。
沈初有些火了,“六殿下又想做什么?”
“耳朵怎么了?”
沈初抬手摸了下耳垂,小声吸了口气。
“恒王射箭擦伤的,不要紧,小伤。”
裴渊多看了一眼。
沈初的耳形生得极好,像是刻刀雕刻出来的一般,白皙玲珑。
小小的耳垂泛着鲜红的血珠,看起来莫名有些刺眼。
裴渊转开目光,“接着。”
一个小巧的药瓶丢进沈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