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
不过这样的举动显然无法抵挡那无所不在的严寒,一阵细细的寒风又从破墙上面大大小小的孔洞中钻出来,打在他的身上。
这低温让易细牙浑身一个哆嗦,刚才升起来的许困意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他娘的,这鬼天气,一年比一年冷!贼老天,你就冻死你家爷爷吧!”
易细牙缩了缩脖子,低低咒骂了一句。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要僵硬了,赶紧站起身来。
不过他的动作很小心,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矮。
就算是身材不高的他,也没办法直起身子来,要不然就会磕到脑袋。
他低着脑袋原地蹦跶了几下,身上好热了点。
然而你,却是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然后便是下身一阵冰凉。
低头一看,却是方才那裤带崩开了,裤子滑落下来。
寒风立刻争先恐后的裹上了他那已经好几个月没洗过的下体,让那里仅存的少许热量瞬间流失,变得一片冰凉。
易细牙虽然明知道这儿没人,他还是四下里张望了一眼,然后很快把裤子给提了起来。
易细牙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根破损不堪的布条。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根腰带还是去年打劫的时候顺手抢的,用了一年变成这样,也算可以了。
不过很快他就振奋起来。
大当家的带人抢肥羊去了。
虽说这一次留守山寨的弟兄分的肯定会少了些,但是一两件衣服,一些粮食总是有的。
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分一件大棉袄。
算算日子,大当家的都走了三天了,也该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易细牙赶紧走到窗口处向下张望。
他所处的位置,正是那处瞭望点。
易细牙本来是周围县城的一个痞子出身,勒索敲诈,欺压百姓那是一把好手。
坑蒙拐骗这些手段也尽可以耍得。
他也是失手杀了人,官差要来捉拿,这才是逃到了山上来。
他也是个头目,手底下还有三个人,四个人是轮流在上面放哨的。
只不过这一次大当家的下山,把他手下也抽调走了两个人,只剩下他和刘秃子。
刘秃子昨晚上差点被冻死,这会儿还烤着火哆哆嗦嗦的。
不得已之下,易细牙只得自己上来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