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想了想,摇头道:“并无,过年期间事多陛下有些劳累,吃了两回药。年后一松快,陛下饮食起居一切正常,也没有过不适。”
“也没请谭院正过来诊过脉?”顾滟又问。
李公公笑道:“有郡主您月月来,哪有必要请谭院正来诊脉。”
难道皇上真的这么信任她?顾滟摸摸下巴,这就好办了……
“滟姝郡主……”
顾滟听到声音回头,就见桓玉成从后面走上来,对她微微一笑,“郡主这就出宫去了?”说着还淡淡扫了一眼李公公。
“殿下不是要和陛下议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暗暗讥讽。
桓玉成好像没有听出来,脸上笑意不变,但也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笑道:“郡主来是为了南下一事吧?父皇他不同意你与裴郡马同行?”
“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
桓玉成一笑,“毕竟南边情况复杂,裴郡马此行是吉是凶都难以预料,父皇他也是为你好。”
“小女都明白。”顾滟静静地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明白就好。”桓玉成微微昂首,垂眸睨着她,“也帮孤给裴郡马带句话,此行他可要多加小心。”
顾滟怎么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对他居高临下的态度更是厌恶,顶着他的目光往前走了半步,压低声音道:“殿下这么关心我的夫君,我也该关心关心太子妃才是……”她轻捂了下唇,“哦,看我这记性,殿下还没有纳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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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郡主关心。”
“怎么能不关心,殿下如今不也纳妃还是小女的过错。”
桓玉成以为她说的是他们和左轻侯联手,搅合了他和左语儿的婚事,眼中不由露出几分讥笑。她还真以为,他会在乎那个女人,会因为这点事生气?
听到他冷笑声,顾滟也是一笑,又往前半步,抬脚靠在他耳边低声道:“毕竟,那妖女是我亲手杀的……”
她说完这话,桓玉成脸上的笑意瞬间冰冷,一双眼睛透出摄人的杀意,抬手就要去掐顾滟的脖子。
顾滟却早已退后两步,看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无辜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桓玉成回神,想要压制脸上的表情,让他的面孔都变得扭曲。
一旁的李公公也是吓了一跳,上前一步忙道:“殿下息怒,奴婢替郡主给殿下赔罪……”虽不知道顾滟到底说了些什么,让太子这般震怒,可他也绝不能让太子伤了郡主。
“要你多事!”顾滟瞪他一眼,又抬眼看着桓玉成,“太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不然桶里的鱼死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说完这话礼也没有行,转身便走。
李公公呆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心一横,给桓玉成行了个礼,追着顾滟去了。
留在原地的桓玉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如同淬了毒的箭。
一直到了宫门,李公公才敢询问:“郡主您到底跟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他怎么气成那个样子。奴婢在这宫里也有些年头了,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如此震怒。”
他想起太子刚才的模样,后背还有些发凉,心头更是惶惶然。
“你不用知道,也别害怕。”顾滟看他一眼,“回去该怎么跟陛下说就怎么说,陛下不会怪罪你的。你也是陛下身边的人,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多谢郡主还能想着奴婢。”
等在宫外马车过来,他没让小芝沾手自己把水桶放好,又扶着顾滟上了马车,看马车离开才转身回了宫。
等回到御书房,他便照顾滟所说把宫道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皇上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