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娘,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您可千万别这么想。”顾滟抚着她的背,语气颇为无奈。
她余光看到裴修年走进来,赶紧冲他招手,想让他快点过来劝劝赵氏,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眼含悲戚地看着顾滟。
谭院正虽然没有明说,意思却很明白,顾滟此后只怕寿命不永。光是这样,就让他心如刀割,子嗣之事他更是想也不敢多想,只要她能一直康健就足够了。
看两人如此,顾滟心中也很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谭院正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又没有办法跟他们证明自己确实没事。
她正焦躁,赵氏慢慢松开她,擦干脸上泪,冲她一笑,“看我就会哭,还要让滟滟你安慰我,替我担心。娘不哭了……”
赵氏振作精神,道:“滟滟说得对,你现在不都还好好的吗,咱们以后就好好养着,把亏得底子都养回来!咱们滟滟可是福星,老天爷怎么舍得让滟滟受苦。”
她说着眼里又蓄满泪水,但却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娘。”裴修年走过来,等赵氏抬头他便道:“娘,我想跟滟滟尽早成亲。”
趁火打劫是吧?顾滟睁大眼睛瞪着他。
赵氏闻言,一把拉住他的手,笑着不住点头,“好,好,反正婚约都立下了,等我跟张夫人选个好日子就给你们完婚。”
“娘,我……”顾滟一脸无语,这是不是也得问问她的意思?
赵氏拉住她的手,放到了裴修年的手上,把两人的手紧紧握住,“娘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
看赵氏欣慰落泪的模样,顾滟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眼看就要七月离她及笄也不过两个月,早一点晚一点其实也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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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着同样在看她的裴修年,反正,她早已经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就算想跑也来不及了。
为了让赵氏和裴修年安心,顾滟只能做出一副“积极治疗”的模样,不止跟他们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病情,还列出一张药单,早中晚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见她不再坚持自己没事,赵氏果然安心不少,却不放心下人,亲自去盯着厨房给顾滟熬药去了。
“你果然是个小骗子。”赵氏走后,裴修年看着顾滟冷道。
顾滟拿着一堆瓶瓶罐罐正在给自己分药,闻言瞪他一眼,“你怎么也不相信我!”她说着,手指一翻召出一枚水针,直接扔向一旁的椅子。
被水针射中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残片炸得满屋都是。
“看见了吗?”顾滟冲他挑眉,“我这样像是有事的人吗?”
裴修年赶紧按住她的手,面色冷肃道:“你做什么,谭院正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妄动内力吗?”
“我都说没事了!”顾滟暴躁道:“要怎么你才肯相信我?”
裴修年倾身将她拥进怀里,轻叹一声,“你如果真的想证明,那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白头偕老。等到那时,我一定跟你好好道歉。”
听着他哀戚的声音,顾滟烦躁被瞬间抚平,轻轻舒了一口气,无奈道:“那你等着好了!”
裴修年闻言立刻抱紧她,头埋在她颈间,许久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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