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惊雪与江岸早已弃车飞上去,藏身于密林山石间,听了她这番自言自语,正印证了二人所查。
然而此时二人心中早已不记挂着命案之事,不觉已被别情所惊,两人痴痴相看,也是眼红泪闪的。
正呆想间,突听水月喝了一声:“谁?”
二人以为暴露,转头看时,原来是杨阁从树后转出来,正款步走向水月。
于是二人继续隐伏安稳,看这杨阁为何只身前来。
水月起身见是杨阁,心下已知是被跟踪了,一时就担忧到霜菊、青鸟那,开口便道:
“杨首领,你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毫毛,我就把冥月的毒药全倒到你家去。”
杨阁听了,知道她所指,笑道:“水门主息怒,是底下人不懂事,我已命人去叫人撤回,不会动她们一分一毫,也不会监视她们,大可放心。”
水月道:“但愿你别惹我,你到这来,想必是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吧。”
杨阁道:“自然。”
水月道:“倒也好,省得去找你。”
杨阁听了,问:“水门主此言何意?”
水月道:“再杀几个狗官呗。”
杨阁笑道:“杨某自认为还担不起这个名字。水门主莫要杀错了人才好”
水月道:“既然杨首领这么有自知之明,那我倒有件于国于民大有益处的事给你做,不知敢不敢接?”
杨阁笑道:“我来找水门主还没说要干嘛,水门主倒给我派任务了,也好,何事?说来听听。”
水月很平静的道:“我要杀萧弘,你要保神农。”
杨阁道:“只怕要叫水门主失望了,海平侯你杀不了,神农谷我也保不了,不过,保一个姑娘——我杨某倒是做得到的,其他就得看命了。”
水月道:“这也便够了,你只身前来,想必有所求,屠琈玉,我可以给你。”
杨阁吃惊道:“水月门主怎知我求?”
水月冷笑道:“你儿子并非生病,乃中了地灵门的血铃兰七色花散。
“那是一种地灵门用来控制人心的毒散。
“以后就不要让你娘再请人捉神弄鬼了,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仙符,除屠琈玉,别无他法,佩戴上这玉,半年可康复。”
杨阁听后,心下一惊,想道:“怎么会?”
立马又问:“你怎么知道?”
水月道:“你怕是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吧。
“当年我去洛阳时,巧碰见一夫人带着个孩子在街上玩,那孩子突然着了魔一般,我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随手给了他一粒药丸。
“不然你以为你儿子能拖这么久不死?
“我想你自那日在神农发现屠琈玉时,就一直惦记着了吧?”
杨阁听了,愣了半日,自言自语道:“史牍?”
水月道:“杨首领,想好了没有?”
杨阁回过神,道:“想不到,原来是您赠的药丸。多谢水门主救犬子一命!若水门主愿意解救吾儿,杨某自然愿意合作,只是??
“我知道水门主是想引海平侯追杀你,以此解神农之危。
“你不了解海平侯这人,明里不作为,暗里也是要人为他儿子陪葬的。
“除非你引颈就戮。”
水月冷笑道:“那又何妨?”
杨阁见她如此护一女孩,倒也吃惊,只当是云风这层关系,暗叹她是一痴心人罢了。
只笑道:“水门主倒不在乎生死。只是如今死了也未必能解神农之危。你也未必能死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