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路过宝地,特来拜会的,劳兄弟们通报一声。”
高义的族弟高信边吃着花生边打量着他二人。
见他手提礼盒,又满脸堆笑的,并无不妥之处,便命一人去通报。
那人刚要去又回身问:“你叫什么来着?”
陆庆和恭谦有礼道:“陆庆和。”
那人“哦”的一声便东扭西歪的跑后面去了。
这里高信请他二人落坐,陆庆和婉拒道:“多谢,我站一站无妨。”
众人见无事便又去坐下吃酒赌钱。
陆庆和往前挪了十来步,背着手向正厅堂看去,见里头灯火辉煌。
堂正中的案上有一大鼎,鼎上插着三支已燃了一半的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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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的是正堂之上的足有半丈高大的黄金“义”字。
字的两旁却是翰墨写的墨宝,隶书书体:
不读书者可进来,无仗义人滚出去。
陆庆和看着既觉滑稽,又觉有趣,不禁暗暗发笑。
又四处张望着,排排灯笼之下可见园内气派景象。
好一会儿,兴隆帮的帮主高义才从后堂出正厅来。
凝眸见准了是陆庆和,忙小跑着笑迎下去,边跑边笑喊:
“陆大哥,大哥,来得好突然,真是叫兄弟万万没想到啊。”
又对边上高信等人怒吼道:“怎么叫先生站着,你们瞎了眼嘛,只顾吃酒,我看吃不死你们。”
高信等立时起身,个个垂头不敢搭话,厢房里也突然静了下去。
陆庆和忙替众人开脱:“兄弟莫怪他们,他们请我坐来着,我因骑马久了,便想站一会儿。兄弟们自便为好。”
高义忙命烫酒,又命招待好陆力,方拉着陆庆和上厅堂。
请陆庆和上首落座,自己隔着茶几案下首坐定。
陆庆和将礼品放在几案上,先笑道:“这是我在玉龙山得的一块火云玉的料。
“本想打成玉佩和手镯给侄儿与弟妹的,但是忙的不可开交,就直接带了来。
“只能有劳兄弟替为兄打了给侄儿与弟妹吧。”
又问:“家里人都好?”边说着边已打开木盒。
高义笑回:“劳大哥记挂,都很好,那小子如今活泼的很,正打算请启蒙老师。”
又见盒子里的玉已开出了一小角,上面火云絮绕,如血如水,灯火之下更显辉煌富贵。
不禁惊叹道:“此礼太重了,他一小孩家家哪受得起,还请大哥收回,心意兄弟领了。”
陆庆和道:“这是哪的话,再贵重也是一块石头,能比得上侄儿一个手指头?
“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就是把玉龙山搬来也受得起。人不能太实诚了,太这么实诚了就落俗了。
“不过是一随礼,过年过节的,我好容易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来,倒叫人笑话了去,收下便是。”
高义见如此说,便不好推辞,方领受致谢。
一时,陆庆和感慨起来,“咱也有三年多没见了吧?
“时间过得可真快,像只有几天没见着一般。想起往事来,只当是昨日一般。”
高义也感慨道:“可不是!前儿我才见着外祖父他老人家,还念叨着大哥。大哥见过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