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卿眉头一皱,她和黄焕之的交情?“那又关你什么事?”
“倒是不关本世子的事,本世子只是怕你们……交好的事被别人知道了,你会烦事缠身。”端木槿说话的时候神情冷冷淡淡,仿佛真的不关己事。
萧玉卿听了,心一沉,他知道了多少?
萧玉卿蹙眉打量端木槿的神色,他若是知道她是女人,神情该是什么样儿的?
端木槿站在巷子里,看着巷子头那里的灯火阑珊还有影影焯焯,突然转头正好对上萧玉卿探究的眼神,翘了翘唇角,没有多少笑意:“小二,本世子是你爹为你选的夫子……总还是为了你好的!”
萧玉卿一怔,第一次听到端木槿这样语重心长的劝慰:“为我好?”
“小二,你很聪明,资质也高,若是幼时好好教导,就算不是治世之才,也必定有一番作为,现在花都看着一片繁盛,其实情形远比我们看到的要紧张,这次黄焕之受伤顺带将你囚禁,没有这么简单,尤其是你和黄焕之关系匪浅,黄家是武将,萧家是文官,文官武将有了联系,定然会引起当权者的忌惮,你恐怕会无意中给萧家带来了祸患。”
萧玉卿听着端木槿的话,心一沉,吃饭的时候蒋元瑞也说了朝中的局势,连家以外戚身份干预朝政,甚至弄得皇上后继无人,揽权之心昭然若揭,黄焕之受伤,她同时被弄进监狱,魏学勋是主要推手,蒋元瑞又说魏学勋可能是连家一派,那么黄焕之受伤是不是连家所为?连家想要夺权,必定要手中有兵力,黄家赤胆忠心于皇上,必定成为连家夺权的第一颗钉子,连家出手除掉黄家,才是顺理成章吧?
萧玉卿皱眉看端木槿,他话中的意思是说让她和黄焕之走远一点?可惜:“我也想离黄焕之远一点,在御书房的时候你也听到了,黄焕之像是要和我疏远的吗?”
“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交情?”
萧玉卿叹气:“端木槿,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也想知道我和他到底有什么交情,可惜,我想不起来了!”
端木槿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我失忆了啊,好些事情想不起来了,”萧玉卿叹气:“黄焕之去仄巷里接我出狱,我才知道我们原来是认识的,而且交情不浅!”
端木槿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他……炸你?”
萧玉卿果断的摇头:“不可能!他说的可能有假话,但是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若是没有交清,黄焕之怎么会知道她的女儿身?
“你怎么会这么确定?”端木槿很疑惑,既然已经失忆,为什么还能确定对方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十分确定,”萧玉卿看向端木槿:“他说出来的有些事情,只可能是我知道的!”
“什么事?”
萧玉卿摇摇头:“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实是认识我的,应该说交情很深。”能够将那么隐秘的事情相告,是绝对的信任的吧?
萧玉卿想了想问道:“端木槿,你说,发生什么事能够让一个少年将军和一个街头纨绔联系到一起,而且交下深厚的友谊?”
端木槿摇头,对于萧玉卿自称‘纨绔’,心中有点儿想笑,只觉得此人不管是举止还是言行,总是轻易就让他心情轻松愉悦。
端木槿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既然你已经失忆,为什么会下棋?写字认字也是一教就会?”难道说原来就是个笨蛋,这一失忆反而通了七窍?
“我想是因为黄焕之,”萧玉卿见端木槿看着她,眼中带着不解,解释道:“据黄焕之说,他曾经教我写字读书,也曾教我拳脚功夫!”
说道这里,萧玉卿忽然觉得有黄焕之也不错,最起码好多她突然就会的东西有了出处了,将所有的事情推到黄焕之头上不错,反正也没人去追问他。
端木槿一怔,眉头紧紧蹙起,黄焕之能教他读书写字打拳,看来真是交情不错,可是想到在他之前,萧玉卿已经有了夫子,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怪异的不舒服:“你还拜了他为夫子?”
萧玉卿摇头,应该不会,黄焕之那厮说他们拜堂成亲了,怎么会拜夫子?
“端木槿,我知道你手边的人不少,不如你派人去查查,我和黄焕之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后来又是怎么交好的?”
端木槿摸索着腰间的玉佩,脸色带着微微的凝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忽然知道也有个人曾经教萧玉卿读书写字,就觉得心里……有种怪异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是什么?
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在一拱一拱的,似乎要破土而出一般。
萧玉卿听不到端木槿回话,凑近了几分,脸色顿时一变。
淡淡的月光下,昏暗的小巷子里,按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可是萧玉卿夜视力惊人,只一眼就看到了端木槿不断摸索着的玉佩,那块……玉佩!
萧玉卿伸手拉住端木槿的手,另一只手快速的一把扯下了玉佩。
端木槿一愣,只感觉手中有软软滑滑的东西钻进来,扯住了他的手,心中立时变得有些痒,有些酸,还带着点儿涩,下意识的握紧了那只小手,不是柔若无骨,反而有点儿硬,仿佛如他人一般带着点儿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