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最近练习的很刻苦……”卫临说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夸自己。
卫民、卫军则有些跃跃欲试。
一盏茶的功夫,三个人躺在地上望天的时候,不仅感叹少爷原来比他们还要刻苦。
萧玉卿拍拍手,弯了弯唇角:“果然,教训你们一通,我心情都好很多。”
卫临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只是瞪着眼睛看萧玉卿,最后才说道:“看在我们让少爷您心情好的份儿上,以后别叫我臭小子好不好?我还比少爷大一岁呢!”
萧玉卿伸脚踩了踩他的肚子,看到卫临一脸痛苦的样子,笑容扩大了几分:“还敢和少爷我提意见?”
萧玉卿看向卫青:“每天你借着给我把脉逃避训练,今天一起补上吧,”说完看向地上躺着装死的三只:“你们从明天开始训练任务翻倍!”
在四人幽怨的目光走出西大街,萧玉卿觉得心情又好了许多,果然,快乐就是要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黑漆漆的夜里,虽有月光,却也不太明朗,冬季的夜里风声弱了几分,萧玉卿能够看清街道两边房子的轮廓,还有被风撩起的商家的旗子,可是再细小的东西就要费一番功夫。
萧玉卿一边漫不经心的走着,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听到石子咕噜咕噜滚远,确定了位置然后跟上去,再给一脚,这个游戏不仅锻炼听力目力,还能锻炼耐心。
“小二……”
萧玉卿一怔,就感觉好似黑夜里忽然传出一声幽怨的鬼声,颤巍巍中带着弱弱的喘息,让她后颈一亮,抬头看到眼前黑夜中一身月白长衫的人,只觉得端木槿的脸比衣服还要白,更像鬼了:“大半夜你不睡觉跑出来扮鬼吓人,你有毛病吧?”
萧玉卿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可是自从她莫名穿越后,她觉得世上有鬼也不是不可能。
端木槿走路和他说话一样,慢吞吞,走到萧玉卿身边,似乎饶有兴致,歪头打量萧玉卿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声音很低:“我以为你是不好意思见我……”
“你说什么?”萧玉卿皱了眉头,这人说话语速慢,声音还很低。
“没什么,”端木槿微微翘了翘的嘴角,伸手拉住的萧玉卿的手:“怎么最近忽然不出门?”
萧玉卿甩了甩手,想把端木槿的手甩掉,两个大男人走路还拉着手,想什么样子?
“不想出门!”
最终,两人的手较了半天劲,端木槿以道貌岸然的君子之形行死皮赖脸的无赖之事获胜,揉捏着手里的小手儿,不是柔若无骨,反而带着点儿倔强的冷硬,端木槿心中一笑,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从一双手中理解出了倔强。
“你找我有事?”被端木槿拉着手,萧玉卿非常的不自在,脸颊火辣辣的疼,感觉到端木槿拿着她的手揉来揉去,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些慌,有些痒。
端木槿摇摇头:“没事,就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萧玉卿歪头审视他:“你让人跟踪我?”
萧玉卿得出这个结论,心头有点儿堵,不是因为端木槿的行为,而是因为自己的心境,若是以前,有人跟踪她,她一定气得揍人,她又不是劳改犯,凭什么没有人身自由?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的心变得有些不同,有点儿惊讶,可是更多的是喜悦,端木槿派人跟着她,是在乎她?关注她?还是担心她?
貌似哪一个她都觉得心情愉悦。
萧玉卿立刻将落在端木槿身上的目光转了回来,脸色十分的难看,原来她变了这么多,若是以前有人这样拉着她的手会如何?她会允许别人赖在她的床上同床共枕一晚?
那天端木槿半夜送来匕首,她是高兴,虽然刚刚醒来,却也并没有糊涂,他的什么身体不舒服要留宿的手段,她能看不出破绽,可是这些,她都在无声地纵容他。
萧玉卿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她的这些变化,她一直在逃避,可是这样沉寂的夜色中,眉眼明媚的男子站在旁边,脸上带着病后的倦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忽然就让她再也逃避不下去了,她该面对的,卫卿朝什么时候成了胆小鬼了?
端木槿喜欢男人这是无疑的,是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聪明如她,就该知道壮士断腕利落果决的舍弃才是正确的选择。
萧玉卿深深吸了口气,刚张开嘴,伤人的话还未出,便听到端木槿幽幽的声音传来。
“我……有些担心你,你看着什么都不在意,性子洒脱不羁,其实就如同一只蜗牛,外面有坚硬的壳,内里却十分的柔软,这样的人,最容易受伤,你突然好几天不出门,我送了书你也没有反应,我想……最近和你走的近的人只有我,是不是我……让你伤心了?”端木槿皱着眉头看着萧玉卿的侧脸,脸上有着倦容,更多的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