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用一个包子堵住了他的嘴,不愿再听他这老头子似的碎碎念。
“九九,我该怎么救你?”
“为什么不叫相公?”
“在和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
“……本君看上去哪里不正经了?花儿都收了昨儿你也没说不愿意,过了一天就翻脸不认账几个包子就将本君打发了么?没那么好哄的,你走你走。”
“……”
若不是这人身负重伤,吞咽一口包子锁骨上都能哗哗往外流血,张子尧真想将他暴揍一顿,但是这时候看他面色苍白,强打着精神的模样,他也是舍不得……于是伸出手,一把捏住烛九阴晃来晃去的下巴:“怎么救你?”
“没法救。”
“撒谎。”
“真的。”
“那我劫狱了。”
“你有本事自己上天再说,这副圆滚滚的模样,门口看着门的那条小奶狗你都打不过劫哪门子的狱?这狱这么好劫老子还被锁在这演戏啊?”烛九阴语气恶劣,说着说着,突然脸上变得严肃,他扬扬下颚看着面前的人,目光凌厉,“本君没开玩笑,张子尧,你少给老子自作聪明,一尾巴就能被本君拍死的人,凭什么动这种歪脑子。”
“总该有个人能救你。”
“佛祖吧。”烛九阴翻了个白眼。“或者已经归了佛位的那个有过前科的毛猴子。”
“去哪找他们?”张子尧站起来问。
烛九阴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们不会理你的。”
“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
“当他们需要不那么慈悲的时候,就会用肃清孽障,心怀苍生为借口大义灭亲了。”烛九阴的尾巴拍了拍,“回去吧回去吧,本君没事,他们能关着本君多久啊,大不了就是的八百十年的……”
“那我怎么办?”
“……”
“你回答不上来。”
“……”
烛九阴至始至终还是沉默了,因为头一回的,他发现自己也遇上了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
这一天张子尧从天庭离开,回到凡间与太连清换回身子后,天上下了很大的雨——街道上的人们欢天喜地的,以为他们的雨神回来了,春天也终于到来……奔跑在街道上,他们让大雨倾盆落在肩头,然而此时此刻谁也没注意到,街尾客栈的二楼,黑发少年撑在窗边目光出神地看着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的天空。
“就像是……天神在发怒。”
少年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要被淹没在雨打屋檐声中——然而就在他话语刚落的时候,天边传来一道闷雷,劈在远处平地之上,大地为之而震。
张子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晚上素廉回来后,跟他谈到,烛九阴试图与天庭谈判,谈判内容是什么人们不得而知,人们只知道最终谈判破裂,烛九阴发了很大的火,砸了更多的东西,伤了更多的人,受了更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