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问林久,“说是侍奉你,可是这个楚服,好像没有要侍奉你的意思啊。”
“嗯。”林久说。
她没有多看楚服一眼,仿佛对这么个大活人毫不在意。
系统耿直地说,“我不懂,王太后来这一次是干嘛的。”他现在已经可以很坦然地在林久面前承认自己的茫然,然后心安理得等待林久的解说了。
林久说,“是来和田蚡相唱和的。”
先前在宣室殿上,田蚡以言语挑拨神女和皇帝。可他一介下臣,他的话还不够有份量。
所以今日王太后又亲自前来拜见神女。
此时皇帝调兵,信物是虎符。她给幼小的刘彻缝老虎布偶,是让自己的儿子生出夺嫡之心。然后今天,她说刘彻的老虎布偶已经找不到了,又将新的老虎布偶送给神女,是在说自己有意支持神女,夺取刘彻的权柄。
这是她要说的第一件事。
礼物和言辞,都按照神女的喜好来,可是神女一向只和皇帝待在一起,王太后能得到这些信息,就说明她在刘彻身边安插了细作,而且是地位不低的细作。
她对刘彻仍然保有一定的掌控力,这是她向神女表明的第二件事。
然后是楚服,这个小巫女,她本人其实无关紧要,她出现在这里,只是作为一个符号。
王太后说,楚服曾经得到过馆陶大长公主的赏识,这不止是在夸耀楚服的身份,更是在向神女表明,楚服她是馆陶大长公主的人,她来到这里,就代表此事背后也有馆陶大长公主的踪影。
而馆陶大长公主,她是窦太皇太后的女儿,是陈皇后的母亲。
这是王太后的第三件事。
“为什么向你说明这三件事……”话音未落,系统就已经明了了答案。
因为,是神女。
尽管林久目前为止做的最多的事情只是坐在哪里,可她根本也只需要坐在哪里——身为神女,她坐在那里,就等同于天命本身。
而刘彻近来在朝堂上推行天命论:罢黜、独尊儒术,天人感应、君权神授。在将皇权拔高到天命高度的同时,何尝不是将皇权限制在了天命的制约之下。
这原本并没有什么,无非是个舆论战的问题。
刘彻坐拥天下,性格又肆无忌惮,养一帮御用文人,帮他把所有不利于他的事情都扭曲成有利于他的消息,这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可是,偏偏有神女。
他将自己的权力限制在天命的框架之下,便相当于将自己的权力限制在神女之下,难怪他先前如此焦灼地试图掌控林久,不只是因为察觉出了林久对东方朔和董仲舒投注了太多情感。
——更大的原因是他必须掌握神女,在天命论之下,神女是足以刺穿他心脏的一把匕首!
系统再次被震惊了,“刘彻,他是个疯子吧,天命论确然对他的统治有好处,可这点好处值得他拿命去换吗?就像这次,你如果答应了王太后,刘彻岂不是必死?”
“不是疯子,是赌徒。”林久说,“他在赌,赌我永远和他站在一边,赌他在我心中,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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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全然失声。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道,“有必要吗?”
刘彻有必要吗?王太后有必要吗?
这个从二嫁妇人,到帝国太后的女人,联合前朝后宫,要抢夺亲儿子的权柄。
而牵扯进这件事情的人,王太后,田蚡,馆陶大长公主,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