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葛钧天长的特别软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肉嘟嘟的脸,怎么看都要比女孩子来的精致。而他麻麻没什么育儿经验,除了一味地娇养就净是把他往自己喜欢的范儿里折腾。
这么一来,葛钧天的性格就有些偏向母亲,时不时就像个娇气的女孩子。
而这种性格无论在幼儿园还是小学都不讨巧,时常要被同班的男孩子看不起,更有甚者会发展成言语上的羞辱和身体上的教训。
葛钧天空有脾气没有本事,他在家就是个小霸王,就算告状也没人信,而他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也不好,老师未必就偏着他。
由此一来,葛钧天经常被不同伙儿的男生欺负作弄,要不是后来顾长洲转班到了他那儿,只怕他到初中也还得维持同样的境遇。
气场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能顾长洲和他都因出生富贵人家而带了丝与众不同的贵气,但是反过来讲,他这个绣花枕头和顾长洲这块浑金璞玉完全就不能等量齐观。
是以,当顾长洲冷着一张脸从容应对那帮子男生的时候,场面就变得格外有威慑力。
那张脸,别说是那些小屁孩儿了,就连老师看了都得战战兢兢,王八之气简直爆棚。
狐假虎威的日子由此展开,葛钧天跟着顾长洲经年累月下来,也是练就了不一样的本领。两人也合伙欺负了不少人,作了不少怪,有道是同穿一条裤子,同背一口锅。
所以葛钧天对顾长洲的感情就变的格外不一样,一方面有些着恼顾长洲样样都比自己强,另一方面又仰赖于顾长洲样样比自己靠谱。
这种感情相当复杂,追溯起来,可能顾长洲和葛钧天,就等同原形kk之于林清清,真要扭头发起火来,都得低头喊声“霸霸您好”。
唔,这特么就很微妙了。
葛钧天觑着犹如雪女加强版的顾长洲,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顾长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下车之后灯光打过,葛钧天才发现他穿的十分正式。铁灰色的西装一丝不苟地套在身上,褶皱几乎看不见。而他袖口领结,无一不是打理的齐齐整整,更遑论梳的丝毫不乱的头发,好像风一吹都不见他发丝浮动,稳重的气势扑面而来,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架势。
他脚下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行径的时候慢慢的,有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岿然霸气,稍一动步,就叫葛钧天心里跳的厉害。
他自觉有些方了。
当然了,方归方,老油条的葛钧天还是得腆着脸皮硬上,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就是说不出的谄媚,穿着龙袍都像是太监,“嘿,大兄弟,你是来探我班的嘛?来多久了啊?有没有肚子饿啊?咱们去外头的烧烤店坐坐呗!我请客!三斤小龙虾两罐生啤酒,烧烤串串一大摞,绝对管饱!啊嘿!美滋滋!”
“……”
这人啊,一紧张就容易话多,葛钧天的话更是滔滔不绝地往外冒,俨然看不出他是个刚拍了一整天戏的男主角。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软用。
生气时候的顾长洲只消的一个眼刀就能让他闭嘴。
葛钧天顿时没了脾气,低眉顺目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的一步开外,广袍宽袖下的爪子有默默挠墙的冲动。
顾长洲冷着一张脸上下打量过他,视线最后停留在他的衣襟上,尔后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
这个笑容着实瘆人极了,葛钧天感受到了来自冰雪女王的森森恶意,仿佛一时间又回到了年前的寒冬腊月。
啪——
清脆的一声响。
葛钧天被吓得一哆嗦。
而顾长洲斜倚着车已然甩了本本子在引擎盖上,语气带着不容辩驳的威势,“自己看看吧,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灯光灰暗,葛钧天心里咯噔两声,颤颤巍巍地捧起了本子。
装订好的纸业是本协议换角书,葛钧天由前往后快速浏览了一遍,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啧,洲儿啊,还是你对我好,我就说这导演忒不是东西了,咱换个人来演不就最好了吗?哪儿用得着非来找我嘛!你看我这忙的跟狗似的!我……”
“废话别多,仔细看完了没意见就签字。看看清楚了,有附加条目的。”意有所指地扫向了摊开的地方,葛钧天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来,赫然看见尾页上的附加条款——需要林清清参演女配胡天骄。
“这……”葛钧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明明是他的戏,关林清清什么事儿啊?
“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要我去喊清清演这本烂剧吧?”葛钧天转头之间福至心灵,激动的声音都大了好几个分贝,“呸,顾长洲,你真以为我是拉皮条的啊?是,我签了合同没去演是我不对,可这关清清什么事儿?她的演技去这本片子就是暴殄天物,你瞅瞅这开的什么价钱?她又没有经纪公司,凭啥是我的附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