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娴万万没有料到县丞会开口要求自己留下,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谢琅。
后者则不着痕迹的退了半步,眉目间带着几分风清云卷般的笑意,摆明了是要作壁上观。
秦晓娴无奈,只得对着县丞略行一礼,不好意思的开口。
“承蒙大人厚爱,只是我日前称是去南方采买东西不过是障眼法。实则我是要去南方办些事情,只怕要辜负了大人美意。。。。”
她话说的含蓄,县丞并没有明白眼前这女子并非寻常百姓,仍旧不死心。
“是有什么难处吗?你要前往何处,办什么事只管张口就是。本官虽然不是那处的父母官,修书一封的面子还是有的。”
眼看着秦晓娴深陷泥潭拔不出来,谢琅终于开口,一手摁住了她的肩头,开口笑道。
“大人,实在不是她拿大,这位姑娘是上头钦点的要去南方查事情的,故而不能留在此处了。”
谢琅虽然说得语焉不详,但是已经比秦晓娴的推诿之词清楚了太多,这位县丞即刻明白了意思,拱手讪笑,将二人好生送回了清茗镇。
此间事了,秦晓娴和谢琅总算能真正歇下来喘口气。
一推开门,秦晓娴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筋骨,口中念叨。
“总算是了了一桩事。”
谢琅看着她在光线朦胧玲珑有致的身躯,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打趣。
“说来我也是十分佩服,怎么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案子?”
秦晓娴立刻回过味儿,看着身后这个满面戏谑之情的男子,一撇嘴。
“若说这个,回回出事时候你都在我身边,到底是谁惹得事情还不一定呢。”
本想逗弄她的谢琅被反将一军,也不生气,只笑着摇头,去摆弄炉子上的铁壶。
天气寒冷,清茗镇下了大雪,纷纷扬扬一片银白景象,鹅毛轻飘飘落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秦晓娴竟是被树木断裂的声音惊醒的。
她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样子犯了愁,原本众人就是在清茗镇修养,因为遇见了事情这才耽搁。
本打算今日重新启程,好死不死竟然下了这么大的雪,这下路上可要费劲了。
穿好衣物打点好东西,秦晓娴刚出门就听见外头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两匹毛色油亮的马儿白鞍银辔,蹄子频频刨土,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样。
秦晓娴一出门就被它的热气喷了一脸,连忙挥手。
牵着马儿的侍卫一看秦晓娴出来了,讪笑。
“秦姑娘,您可小心着点,这是新买来的,脾气大着呢。”
这头他说这话,秦晓娴伸手去抚摸了一下马儿的脖子,确实是体格强健,是一匹良驹。
“这马儿是哪里来的?”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马儿的鬃毛,奇怪的是这据说脾气不好的良驹,在她面前倒是十分顺从。
“自然是我一早让人买来的。”
谢琅不疾不徐的从车后头走来,两手拎着一条铁链般的模样,他今日没有穿黑衣,反倒是一身白底绣银线的劲装,腰间勒一条黄玉腰带,银冠束发,少了些深沉稳重之感,更多了回雪流风的爽朗,和满天满地的白雪更加相称。
秦晓娴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来了兴致。